“瞧见床头儿的信封了吗?”
罗尔仪方才只顾着哭了,这会儿让她一说,才看见,立马拿起来,就要看——
“不许看!”
姚十初厉声将她的动作打断——
“拿着信封回家去,交给你爹娘,我会远远的跟着你,若是发现你中途私自拆开看,我会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罗尔仪自小被祁萍楠宠坏了,无论什么事都有母亲替她铺路撑着,自然没有什么自己的主张,这会儿一被吓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看着房门被推开,却也不敢动。
又过了许久,天色渐渐大亮,罗尔仪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后就立马往外跑去,她想瞧一瞧到底是谁,可姚十初却早就没了踪影。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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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府的小姐被人掳走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说该要报官才是,可偏偏事关女子的清白,此事万般张扬不得——
罗政北连夜就封锁了消息,下了死命,若是谁敢将小姐丢了的事情说出去,就立马打发人牙子发卖,女的卖去深山给光棍儿做婆娘,男的卖进宫里当太监,如此一来,大家对这事儿都闭口不谈,毕竟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拖累倒霉。
罗洵麟则领着七八人到处去找,可一夜下来,却什么影踪都没有。
祁萍楠更是哭的晕死过去好几回。
“小姐——”岁杪端着早饭进了屋子“该用饭了。”
蒋幼清扭过头看去,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拿起调羹在米粥里搅了搅,却又放下——
“姨母那里怎么样了?”
“您还管她做什么啊?爱怎么样怎么样!”岁杪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的模样“要我说,这就是自作自受!尔仪小姐哪次见着您不是傲慢少礼,老天管她下报应来了!”
“别这么说,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再说尔仪年纪本就比我小,她说的话我只当听不见,也不同她计较。”
“小姐!您就是心肠太好!到现在还惦记她!表小姐无辜?您不无辜?”
“可不是这个道理——”蒋幼清敛着眉眼“岁杪你想想,若是尔仪失了清白,而我自小又在罗府长大,那谁还敢娶这罗府里的姑娘?”
岁杪一愣,顿时倒了口凉气,即刻反应过来——
“小姐!那她要是出了事,岂不又要连累你?!”
一想到荣二爷那边才应下的亲事,万一又因为此事生了变故,岂不又成了死局?!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那奴婢还是祈祷,尔仪小姐千万不能出事啊!”
蒋幼清叹了口气,倒是不像岁杪那般紧张,只问道——
“你说这绑匪也奇怪,把人掳走了,却什么消息也没留下,现下都这个时辰了,门上也没人来送个信?图什么啊?”
“会不会是采花贼啊?”岁杪咬着嘴角。
“采花贼?”
岁杪说完又打起嘴巴来——
“奴婢瞎说的!肯定不能是采花贼!!小姐,要不您去夫人那瞧瞧,说不定能探出什么消息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