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毕竟那也还是她的娘家人,若是她闹的话,只怕罗家也会跟着胡来。”
郑珺清虽同情可怜蒋幼清,但这事毕竟是大事,绝不能草率,依旧摇着头,不肯松口“不行,还是听娘的话,去亓州找吧,山高皇帝远的,她的家里人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薛晏荣见自家母亲如此执着,这会儿只能把所有话都说了出来——
“娘,不能找别人。”
郑珺清愣了愣——
“为什么不能找别人?”
薛晏荣闭了闭眼,又睁开,随即出声道——
“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郑珺清脸色乍得大变,心里如同擂鼓,咚咚作响,似是被惊了一大跳,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你!你说什么?!”
薛晏荣便将如何与蒋幼清相识,又如何救她,后来两人又是如何做的交易,统统告诉了郑珺清。
“她被逼得跳了河,一心求死,挣扎拉扯中,拽下了我的衣服,后来我见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于是就跟她商量出了这个法子。”
郑珺清听得心惊肉跳,头脑里更是一片混乱,捏着帕子捂在胸口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娘,她是个好姑娘,其中的利害关系,我都同她说过了,她也仍旧愿意嫁,我想这或许就是佛祖给我的缘分,与其千辛万苦去亓州寻一个不甚了解的,不如将错就错,说不定是个转机,娘——”
“别说了,先别说了——”郑珺清捂着额头,半闭着眼眸“你先回去,这事儿我要好好想想。”
薛晏荣知道这是大事,也知道要给自家母亲消化的时间,不能逼得太急,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母亲是个明白人,一定可以想的通——
“那我就先回去了”
郑珺清不说话,只低着头,直到薛晏荣走了,也没有抬起来。
这边,姚十初跟徐聿早就等着急,一起瞧见自家主子回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夫人怎么说?”
薛晏荣只是摇了摇头——
“母亲说她要好好想一想。”
“爷,您别着急,夫人一定能想通的。”
“是啊,爷,这时候您千万不能乱。”
薛晏荣点了下头“没事儿。”
当夜——
郑珺清越想越觉得不对,翻来覆去的都已经四更天了,仍旧没有丝毫睡意,干脆坐起了身来——
“罗妈妈——”
“夫人——”
栖子堂里,姚十初正在屋里守着,听着床榻的人呼吸渐稳,才将桌案上的火烛吹灭,正开了门出去,就瞧见一个橘黄色的亮影从远处走来,待走近后,仔细一瞧,竟是郑珺清身边的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