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姚十初欠了欠身子“这么晚?是夫人要找哥儿吗?哥儿刚睡下,我这就去叫。”
“不必了。”罗妈妈叫住姚十初“夫人不找荣哥儿。”
“不找荣哥儿?”
姚十初一怔,随即就听见罗妈妈又道——
“夫人叫你过去呢。”
姚十初一听,心里就猜到了大概,应该是要询问自己关于蒋姑娘的事情。
“姚姑娘,快走吧,别叫夫人等急了。”罗妈妈催促道。
“好,我去提个灯来。”
姚十初关好了房门,提了盏红色的灯笼,就跟着罗妈妈往清音阁去了。
不出所料,郑珺清此刻正端坐在厢房里,一脸严肃的等着姚十初——
“夫人——”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郑珺清往日都是平易近人,即便对待下人,也是轻言轻语,像这样发火的时候,几乎没有——
“让你伺候荣哥儿,你就是这样伺候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敢连我也瞒着不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
姚十初立马跪下身来——
“十初不敢忘记夫人的恩德,夫人千万不要生气,都是十初的错。”
郑珺清见她如此,心里也明白,这事与她无关,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那好,我问你什么,你全要如实回答。”
“是,奴婢一定都照实说。”
郑珺清蹙着眉头,问道——
“那蒋幼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晏荣说她已经知道了身份的事情?这到底是晏荣编的瞎话,还是真有此事?”
“是真的,不是哥儿瞎编的。”姚十初本着实话实说的原则,里外里却都偏向蒋幼清“蒋姑娘也是个可怜人,本来是金陵城中的大小姐,可偏偏家中遭了变故,若是她姨父姨母真心相待也就罢了,竟又是那等黑心肠,若不是逼得走投无路,又怎么会去投河,好在遇着了哥儿,将她救下,否则现在只怕已经走到了黄泉路。”
“她的身世,晏荣已经跟我讲了,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个可靠的?”
姚十初听着郑珺清的话,只觉得此事有转机,立马重重的点起头来——
“绝对是个可靠的。”
“为什么啊?你不能因为她知道晏荣的身份,就这样说,倘若是个不牢靠的,现在不闹,以后也得闹。”
“夫人,奴婢别的不知道,但有两点,奴婢就敢断定蒋姑娘绝对是个好的!”
“哪两点儿?”
“第一,蒋姑娘的父亲被判处斩监候,她的母亲便殉情追随而去;第二,她在被逼嫁给孙茂达时,宁可投河去死都不肯屈服,由这两点可见,蒋姑娘的骨子里就是个高洁不折的人,试问一个将名节与清白看的比生死还重的人,又怎么会是个不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