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请完安,蒋幼清就让岁杪赶紧把头上的钗环跟身上的衣物全都换了,褪去粉饰的蒋幼清穿着平日素雅冷清的衣裳,对着镜子又瞧了半天,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自己没错儿。
这日,姚十初又打了几只兔子回来,刚烤得,蒋幼清便让下人用刀分好,切成小条小条——
“去给月霞姑娘送过去罢,瞧着一整日,她都还没出过门呢。”
岁杪一听,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
“您管她做什么!这府里还能饿着她不成?爱出来不出来,谁愿意搭理她。”
“别这样,到底是二叔母的侄女,若是咱们烤兔子不叫她,传出去了,让人笑话,不过就是只兔子罢了。”
“可是——”
“别可是,走吧,咱们一块过去。”
到了小院里,见门没关,几人便直接走了进去——
姚十初在前,端着手里的兔肉,就先走了过去,低头又一瞧——
“月霞姑娘好手艺啊,您这是绣什么呢?”
月霞瞥了眼蒋幼清,连起身行礼都没有,反倒歪头有些羞涩的抿嘴笑道——
“这不闲来无事,给二爷绣里衣呢。”
说着手指还在那针脚儿上摸了摸,话里话外,尽是股狐媚子的妖气。
“你——”岁杪平日里最瞧不得这种小蹄子,这会儿忍不住的就要骂,却被蒋幼清一把扯住了胳膊。
蒋幼清摇摇头,目光落在月霞手里的针线上——
“十初把东西放下吧。”
随即便勾着嘴角笑了笑,冲着月霞说道——
“吃饱了才有力气绣不是吗,吃饱了再绣。”
紧接着脸上的笑容倏地便收敛了起来,转身就带着姚十初跟岁杪走了出去。
此时岁杪已经气的肺都快炸了,倒是姚十初稳重些——
“你先消消气。”
“消气?如何消气!你看她那样子,这是已经都把自己当主子了,我家姑娘就是心地太善,就凭她刚才那样儿,打她两耳光都是应该的!”
回了屋子,蒋幼清见岁杪还是气鼓鼓的,便让她去找自己的香囊过来,留下姚十初说话——
“你明日放出话去,就说二爷不在家,这些时日我闲来无事天天翻阅书,为图个方便都是寝在书房旁的小屋里。”
“少奶奶,这话是要放给谁?”
“谁上钩,就放给谁。”
这时岁杪拿着香囊走了过来,蒋幼清用手扇了扇上面的味道——
“不够香。”
“还不够香?”
岁杪有些奇怪,这要换以前,就这味道,自家主子都嫌冲头,今儿倒怪了,竟嫌不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