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得查。”薛晏荣蹙着眉头“本善堂的名声关乎薛府的根基,咱们又供着御药,一旦真要出了问题,皇上若是怪罪,全府都要跟着遭殃,不管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咱们都要防着。”
“可他们在暗,咱们在明啊。”
薛晏荣眉头紧蹙,片刻后道——
“明日一早,去各个药铺,传我的话,即日起,凡到本善堂买药的,不论男女不论多少,一律登记签字入册,若是有人不愿登记,那就不卖,千万记着就算是个药渣子,都要登记。”
“是。”
吩咐完,薛晏荣便让徐聿先下去了,只留了姚十初。
“二爷,还不歇下吗?”姚十初问道。
“不急,我有话要问你。”薛晏荣往后靠了靠,胳膊驾在扶手上“晏朝纳妾,到底怎么回事?”
“二少奶奶没跟您说?”姚十初愣了下。
“说了,但没说全,我觉得她有事瞒我,所以还想听你再说说。”
姚十初明白什么都逃不过自家主子的眼,这会儿便事无巨细的报备起来——
起初,薛晏荣的眉头只是蹙着,后来竟攥起了拳头,尤其是听到薛晏朝竟真的摸黑翻窗进屋的时候,后槽牙都咬的咯吱响了——
“二爷——”
“继续说。”
“朝哥儿是光着膀子跑的,月霞姑娘身上就剩了个肚兜,瞧的真真儿的,夫人让月霞姑娘把这事在顺安堂闹开,当时老夫人,二奶奶,还有老太太全都在,朝哥儿根本赖不掉,老太太嫌丢人,就做主把她抬成了朝哥儿的妾室。”
“就这样?”
“就这样。”
薛晏荣脸色阴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快凝固了,姚十初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担心她会觉得二少奶奶擅作主张,又或是逞能,原本是好心,若再闹了不愉快,可就得不偿失了——
“二爷,这事怪不着夫人,二奶奶把那月霞姑娘都送进院里住下了,既是把人塞进来,就压根儿没想过领回去,夫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这人也送不回去,要我说就是那二奶奶趁您不在,欺人太甚!”
“至于那朝哥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家都惯着,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胆,他若是没有那心思,这套儿也圈不住他。”
薛晏荣闭了闭眼又睁开,怒极反笑——
“这一个二个,眼睛全都长在我这栖子堂里了?我竟都不知,何时他们竟能做我栖子堂的主了?”
沉默片刻后,薛晏荣收敛了怒气,脸上又恢复了清明,摆了摆手——
“你先下去罢。”
“是。”姚十初揣着手欠了欠身子,走到门前,却又折返回来“二爷,其实夫人比咱们想的要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