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薛晏荣放下手里的茶盏,挑了挑眉眼“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刑部查案也能这般简易了?无凭无据的就来拿人?你当我薛府是什么地方?”
“二爷莫急,咱这也是按规矩办事,之所以夜里造访,正是不愿将此事闹大,毕竟本善堂还供着御药的活计,二爷若是没做过,又怎会过忧呢?这事儿早一天查清楚,便早一天消停,所以二爷还与咱们走一趟罢。”
“你说到轻巧,合着被冤枉的不是你。”薛晏荣抖了抖衣袖“今儿晚了,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去趟刑部,这会儿王大人就先请回罢。”
王忪的脸立马就阴沉了起来“二爷,您不要让我难做,我身上可是带着批捕文牒的,若是你不同我回去,只怕我也交不了差。”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薛晏荣冷冷的望着他,眼中满是不屑。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话罢王忪胳膊一抬,分成两列的官差顿时就抽出刀来。
“二爷!”徐聿跟姚十初当即就挡在了薛晏荣的身前。
薛晏荣半点儿没在怕的,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王大人这是再跟咱们闹着玩呢,不用紧张。”
话罢便站起身来,将徐聿跟姚十初拉到身后,随即目光投向王忪——
“不就是去刑部吗?走吧。”
“我就说吗,二爷是个明事理的人。”王忪又抬了抬胳膊“把刀都收起来罢。”
薛晏荣眯着眼睛,笑意颇为晦涩——
“有句话,不知王大人听过没有?”
“二爷赐教。”
“官场沉浮深似海。”
王忪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薛晏荣却未再多言,只又笑了笑——
“此案还请王大人,秉公办理。”说完,却又补了句“家里人都歇了,等会儿咱们就从后门走吧,我不想因这么点小事,闹得人心惶惶,还请王大人见谅。”
王忪叫那句官场沉浮深似海搅得一团乱麻,谁不知道薛府是京里的大户,宫里头儿还有个圣眷正浓的娘娘,若不是看在向老爷子当初对自己的伯乐之恩,这浑水自己才懒得蹚呢!
“薛晏荣!”
就在众人走出正厅时,蒋幼清却不知怎的冒了出来,一声惊呼,满院子都是她的声音。
薛晏荣本想让姚十初随意编个瞎话,把今夜遮瞒过去再说,怎的这就自个儿跑来了?
唉——恐怕今晚她又睡不好觉了。
“王大人,可否通融下,我与内人说两句话。”
“二爷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