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忪此刻竟比方才格外好说话,领着手下的官差就先去了后门等待。
“你怎么来了?”
“我右眼皮儿跳的厉害,就来了。”
“又胡思乱想了不是?这种东西大都不准,况且你不是不信这个吗?定是昨个儿夜里没休息好。”
薛晏荣瞧着自己的小姑娘只穿着单薄的裙衫,连个斗篷都没有披,随蹙起眉头“现下什么天儿了?你这样是想吃苦药吗?”
说着便又拉起这人的手,勾着嘴角笑道——
“就算是小火炉子,出来也得披件斗篷,下次不许了。”
蒋幼清哪有心情跟她说笑,反扯着她的手指,焦急的问道:“他们是谁?要带你去哪儿?”
“刑部的向大人,寻我过去喝杯茶,喝完我就回来。”
“胡说!”蒋幼清不傻,不是薛晏荣插科打诨就能瞒过去的“请你喝的什么茶,要深更半夜竟领着一群官差来唤?薛晏荣,你就是要瞎诌,也编个靠谱些的!”
薛晏荣就知道什么要紧事一样都瞒不住这个鬼灵精,可又实在不愿她担心,但若是再要胡编瞎话,这人怕是又得哭鼻子了——
伸手碰了碰小姑娘翘长的睫毛——
“本善堂出了点事情,刑部叫我去协助调查,翌日便回来了。”
“翌日就能回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蒋幼清垂了垂眼眸,又抬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胡说,你我要是都不在,谁给母亲请安?好生在家里待着,莫要叫母亲担忧。”
话罢,薛晏荣又凑过身去,在小姑娘的眼皮儿跟鼻尖儿上亲了亲,这才随着王忪走了。
待薛晏荣一走,蒋幼清的脸色便不安起来,姚十初本想上前宽慰两句,可还没开口说话,她跟徐聿就全被唤进了书房去。
“本善堂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刑部的人会来?”
蒋幼清别的不懂,但刑部她是明白的,若不是犯了大事,刑部是不会派人的,更何况还是趁着三更半夜,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人有所防备吗?
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
自打上次月霞姑娘的事情后,姚十初就明白虽然自家少奶奶年岁小,但却是个有主心骨儿的,危急关头不仅不乱阵脚,还能拨乱反正,如今二爷被请去刑部,老夫人的身子又不大爽利,眼下能做主的也只有少奶奶了——
“有人把二爷告去了刑部,说是本善堂售卖假药,吃死了人。”
“这不可能!二爷怎么会卖假药!”蒋幼清登时就攥紧了手指“他们这是污蔑!”
“他们这岂止是污蔑!根本就是报复!那向家的贼人,就他娘的没一个好东西!”徐聿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早就想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