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将册子偷摸交到蒋幼清的手里,走出门时,却又折返回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少奶奶,二爷是清白的!您一定要相信他!”
至此本善堂的钱掌柜、账房还有柜台里得力的伙计,一个个的全被戴上了枷锁,随后王忪还命人将本善堂的药肆用封条贴住,一行人在官差的押解之下,难堪的离去。
而被贴了封条的本善堂,不一会儿就围满了好事的路人。
“瞧见没,听说是卖假药吃死了人。”
“啊?不是吧?这本善堂不是薛府的买卖吗?薛府都那样富贵了,还能做这样的事?”
“嗨哟,多新鲜呐,他们要是不黑心不奸商,那富贵从哪来?你可别太天真了。”
“可我才在本善堂抓了四副药,这、这我是吃还是不吃啊?”
“你还敢吃他家的药?我劝你就认个栽,别舍不得的,当心送了命!”
话说的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声比一声不堪入耳,蒋幼清直直的走到那人面前,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你说本善堂卖假药,可有证据?”
“呃——”
“你是亲眼见着了,还是家里也吃死了人?”
“你这小娘子!怎的这般说话?!”
蒋幼清冷笑一声“我怎的这般说话?那你又为何这样肆无忌惮?无凭无据的事情也敢胡言乱语?若是你再敢造谣,我也一张状纸将你告去衙门!”
那人明显被蒋幼清说蒙了“你、你什么人啊?!”
“她是薛府里的二少奶奶,荣二爷的正房妻子,你这样说人家夫君,人家能愿意吗?”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姚十初跟岁杪一瞧,立马紧觉起来,护在蒋幼清身边。
此人正是久未蒙面的孙茂达,方才王忪带人来的时候,他正在对面的二楼里喝茶。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难怪你这般气愤呢!”那男子像是有人撑腰似的,登时就厉害起来“你说我无凭无据,那好我且问你,这医药街有那么多家药肆,怎的就只封你一家?!”
“陷害,十足的陷害。”蒋幼清说这话时眼睛却看向的是孙茂达“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哈哈哈——好一个清者自清。”孙茂达捧着手里的暖炉,走到蒋幼清身前,眼底尽是贪婪猥琐之色,半点儿避讳都没有“我真是没想到,你竟能进了薛府的门,没看出来你这狐媚手段也是了得啊。”
蒋幼清何曾被人这样羞辱,霎时脸色就涨红起来,狠狠的瞪去一眼。
可她不知道的是,像孙茂达这种无耻小人,是没有廉耻可言的。
“你别这么瞧我啊,瞧得我心里直发痒。”孙茂达抖着肩膀笑的一脸淫邪。
“孙老爷,说话还是有个下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