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
董卓余光里看见他紧张了起来,心知目的达成,于是从容不迫地给了一记无人想吃的甜枣,笑道:
“卓不是不相信亭主,只是互送陛下终归是大事,多些人跟着才好看清亭主的昭昭忠心啊。”
秦楚垂头不语,似在思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反正这穷朝廷也没什么值得敲诈的,”她想,“这傻子想当出头鸟,我做什么不让呢?反正皇帝也记着我了。”
良久,她勒马后退了一步,看不出什么表情地微一点头:
“既然董并州如此说了,那就请……”
只可惜她这话没能够说完,不远处又传来一队士兵行进的动静——怎么回事了,这又是谁?
少帝陈留王半推半就地跟着宦官往白马寺跑时,还是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况,没想到车撞上墙才知道拐了,此时已经死了一个赵忠,这些朝臣反而扎堆地来了。
秦楚止住话,冷着脸按住腰间佩剑,警惕地看着从南边奔来的骑队。然而看着看着,她忽然就觉得不对,那支队伍似乎有些眼熟。
董卓那边的西凉军也竖起了枪戟。
“将、将军,”刘辩的脸色比地上的野草都绿,紧张起来活像个真结巴,被头顶上月亮的寒光一照,变成一株萎靡不振的大白菜,“他们又又又是来做什么的?”
董卓还以为他是在叫自己,立刻一拍胸脯:
“陛下勿忧,无论来人是谁,属下和西凉一千士兵,定然将您平安送入雒阳!”
说话间,那队骑兵已经接近了。
秦楚没理董卓的丑孔雀开丑屏,只顾着盯人。她眼睛一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下神,睁大眼再看。
这时,为首的青年终于率着军队,慢慢停靠在了秦军一侧。
还没等人出言相问,这男子已撩起袍服,姿态优雅地翻身下马,大家这才看清这是个文官打扮的男人。
他的目光与秦楚短暂地交错了一瞬,很快便转过身,对着被簇拥在士兵中间的刘辩行了一礼:
“臣荀彧来迟,见过陛下。”
刘辩快哭了。
他木是木了点,又不是真傻子,刚才被两个西北将军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得不敢说话,都不敢计较董卓忽视他而不打招呼的“大不敬”之罪,只盼着早点结束滚回北宫,别再看见这乌压压的“西凉千人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