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揽我入怀,另一只手还拿着沾满了血的天焰。
高傲不可一世的头颅微微低下,蹭了蹭我的头发:可有受伤?
我摇头:没有!我很好。
我们俩这旁若无人的拥抱,并没有多少人敢来当观众,恐怕也只有栗子和陈公子有这闲心。
陈公子吃力地从罗汉床上爬起来,激动地直接站在了上面,叫他:沈堕,沈堕!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们一起说!
沈堕闻声抬眼,锐利双眸尖刻如刀锋,难掩恨恶,出言不逊:本座没那心情听你废话,也绝不允许你再打她的主意。
一字一句,像是阎罗来取命的最后通牒。他握紧刀柄,刀身铮鸣,杀气乍现。
我慌忙抓住他握刀的手:别冲动!我真的没事,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
微微用力制住他,怕他胡来。
他目光一动,气焰消散许多,低声对我道:我先送你回家。
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绝对没耐心听什么虞皓商,什么挪罗国,更不在乎什么百姓,什么天下苍生。把他逼得烦了,他连皇帝都敢杀,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我也知道他一直都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太多戾气。眼下,我先跟他回去,安抚他冷静下来才是最好的,所以我拉着他的手说:好。我们回家。
一旁的栗子见我们要走,忍不住出声叫我:荆禾!
我回头,只不过是看了一眼,没想到沈堕竟然反手隔空给出一掌,打得栗子踉跄倒地。我急了,以为他没认出对方:别打他!那是栗子啊。
沈堕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不会害你的人,另一种,是该死的人。
栗子跪倒在地上,明明穿戴那么华贵,比以往什么时候都要光鲜亮丽,可表情却那么的痛苦扭曲,扭曲着也要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来叫我:荆禾
为什么要这样。
是在向我求救吗?
我不想再蠢到把自己太当回事,天真地去相信别人,然后换来背后挨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