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哼两声,没回他。鼻尖嗅着他的味道,脸颊蹭着他温暖而粗糙的掌心,觉得格外心安。心安到舒服极了,差点真的就这么睡着。
不行,还不能睡。
我在心中提醒自己,连忙抓住了最后一丝清醒,睁开眼。
我才刚成亲不久。有位伟大的前辈曾说过,女人若想在婚后有自己的地位,成亲头几天,每一晚都很重要,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能松懈!
没错,就是羌蓠前辈说的。
我直起身子,心里正在酝酿一个计划。一个结合了过往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伟大计划。
他看我:不睡吗?
不!我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犯困。抓着他的手胡乱捏了捏,垂眼间,意外瞥到他右手腕关节外侧有一道不起眼的伤口。
表面看起来柔且钝,在皮肤上晕染出代表着内里肿丨痛的红色,应该是被刃气所伤。
什么时候的?之前我怎么没注意到。
我轻轻摩丨挲那伤处,他下意识想抽手回去,被我一把抓住。
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不小心。他似乎不想多谈。
我给你上药。我说着,起身去找来药箱。
他乖乖地坐在那等着,等我把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时,仍一动不动,乖得过分了,显然是做了什么坏事怕我知道。
你到底去干嘛了?
没干嘛。
别骗我。这是谁给你打的?
真的没什么。
我不信:难道是羌蓠前辈?不对,如果是她动手,不可能这么轻。那,难道是神羽前辈?
沈堕面色沉重,只回我一个嗯,声音回得很含糊。像极了之前意无忧撒谎编了个琉璃山庄出来的那次,沈堕也是这种回应法。
他心里绝对有鬼。
莫非是觉得被揍了没面子,不想承认吗。
我没多问,给他处理完手腕的伤口,发现他右手食指内侧还有两道伤。如此凌乱的伤口分布,估计是刃气来时,他太狂妄,随意用手去挡,所以才被伤到了。
我又用小小的玉勺挑起药膏来,小心地抹在他手指内侧。手指敏丨感,他被我摸一下就会动一下,很是可爱。
我故意凶他:不准动!
痒。
算了,不给你弄了,一点都不配合。我把药膏盒子扣上,收起来放在桌边。其实已经抹得差不多了,我爱逗他就是了。
他闷声不言语,可能是怕我生气,很谨慎地观察我的表情,然后突然靠近,亲了我一下,像在示好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