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花艳少年郎,谢晏词便这般入了她的眼,她手指着他,高傲的仰着下巴道:就你了,来给本郡主教骑马射箭。
后来,谢晏词果然成了她的武侍,竭尽全力地倾囊相授。
现在的祝闻语想来着实惊异,谢晏词竟也有过那般天真烂漫的时候。
只是偶然碰到她的衣角,少年脸就会如秋天的枫叶般瞬间红透。
可惜她不是旁人,她是临崇女子中最尊贵的长宁郡主,长宁郡主的人生中从不缺稀罕物。
那股子热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她逐渐对骑射没了兴趣,也就对谢晏词没了兴趣。
一个月后,她轻描淡写的告诉谢晏词,过了今天,不用再来找她了。
她记得清楚,谢晏词听见此话,原本灿若星辰的黑眸瞬间黯淡了下去,全然将礼数抛之脑后,上前握住她的肩膀的手还颤抖着,慌不择言间竟吐露了真心,他说他爱慕于她,想要向荣王府求亲。
当年听见这番话,她只漫不经心的垂眸看他,嗤笑一声轻蔑道:你以为你是谁。
这便是谢晏词的第一次求娶。
谢晏词第二次向她求娶,是三年后了。
那时他班师回朝,获封行云将军,她在庆功宴上与他再见时,谢晏词已然退却了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和光华内敛。
席上,临崇帝话中有话,说谢小将军年轻有为,又无婚配,定要为他尚一位公主。
谢晏词将杯中酒一口饮下,视线却落在对面女席中的她身上,眸光暗了暗,沉声答道:恕末将不能从命,实不相瞒,末将三年前便已心有所钟。
殿中的气氛骤然凝固,许是未曾想谢晏词会如此回绝,又或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席间隐隐有议论声传出,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往她身上打量着。
那些注视使得她万分不自在,谢晏词的话说的太过暧昧,可她们明明是再清白不过的关系,她因此十分羞怒,涨红了脸,狠狠冲着谢晏词瞪了回去。
临崇帝只是笑笑,并不接谢晏词的话,不动声色将这一页略了过去。
宴后她一如往常的在宫中散步消食,倏然,有人从身后擒住了她的手腕,她惊的当场要喊人,却先一步被捂住了嘴巴。
借着月色,才看清了人,是谢晏词,经了这几年的历练,那张脸似乎更英挺俊朗,也更加撩人心了。
祝闻语,我再问你一次,你嫁不嫁我。谢晏词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手劲也丝毫未收。
一想到当年的情境,祝闻语耳朵就有些发热,越发坐立不安,若仅仅是好言好语地拒绝,倒也无妨,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刻薄犀利地嘲弄谢晏词。
记得那时,她听到谢晏词这般话,莞尔一笑,说好呀,紧接着,却拍了拍手,朝周围大声喊你们都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