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愣着,还不快点过来帮忙!那原本站在后面看戏的几个宫女这下是彻底脱不开干系了,只能硬着头皮匆匆几步上去,两个压住祝闻语身子,另一个用力掰开了她的手指。
脱下来吧你!自由了的秋铃狞笑着扯上祝闻语的肩头。
祝闻语真庆幸自己中午跟着谢晏词吃了顿饱饭,即便身子冻僵了,也还有力气在,竟挣开了身后一个宫女押着自己的手。
你再敢碰我。
祝闻语拔了头上仅有的一根银簪,三千青丝就般顺着肩侧披散而下,那簪子的一端闪着锋利的光,把那几个宫女吓退了几步,外衫在先前的挣扎中已经散开了不少,冷风顺着敞开的领口灌进身体里,明明该是催人清醒的冷,她却觉得头脑发沉,祝闻语强打起精神,毫不畏缩的盯着对面的秋铃。
就这么一根破簪子,郡主是想伤了谁。定了神,秋铃反应过来,她们这么多人,还能被一根小小的簪子伤了不成,嗤了一声,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又要围上祝闻语。
祝闻语心思沉了下去,秋铃说的确实没错,她这簪子本就伤不了什么人,更何况对面的人比她多出了好几倍。
这皇宫里,谢晏词恨她,皇后恨她,祝闻语奈何不了这二人,但若今日就如此遂了这些人的意,就等于告诉了这宫里上上下下几千号人,谁都能来踩她一脚,往后她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秋铃看着跪在地上的祝闻语突然笑了,那双眼睛在夜色之下闪着动人的光,风吹动她散开的头发,在那一袭红衣之上美的魄人心魂。
瞬刻间,那枚银簪却刺进了祝闻语的肩膀,一朵血红色艳丽的花绽开在白色的里衣上,祝闻语又在那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中,毫不迟疑的用力拔了出来,避开那第一处的伤口,再次扎了进去,她就像不知疼一般反复着,直道那肩头的白衣全然染成更甚外衫的红色。
好疼,攥着簪子的手松开,祝闻语单手支着地喘息。
你,你疯了!秋铃的尖叫声传来,祝闻语硬撑着抬头,挑唇道:再如何,我现在都是皇上的外室,你伤我至此......
你别瞎说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明明是你自己扎的。秋铃慌了神。
祝闻语没力气再和她争,也无所谓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因为她知道,谢晏词不会相信她会对自己做到如此。
她从小就耐不得疼,这是同她亲近的人都知道的,以前跟着谢晏词学了剑,没练上几天就兴冲冲的跑去和那几个熟识的世家公子比试,刀剑无眼,比试场上受些伤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偏偏她不过手臂被划了一道小口子,就立马扔了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哪知道一抬头之间,谢晏词的剑却抵到了那世家公子的脖子上,血已经从剑刃上渗了出来。
她那时虽然装模做样的拦下了谢晏词,回去的路上不知怎得又搂着谢晏词的脖子开始哭天喊地,若是换做荣王夫妻,肯定知晓她是矫情劲上来了没事找事,早就面无表情给她推开了,偏偏谢晏词没有,她只听见他有些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