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哈,这都看不出,这当然是爷的府邸。曹裕得意的扬了扬头,却见祝闻语表情逐渐变得怪异,甚至抱着身子向床的里侧又挪挪了,赶紧又道:你别想歪啊!纯粹是因为秦老头休沐,在宫里不方便我才给你带出来的,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打晕的,你中了......那什么玩意,我怕你.....我这行头是不是不比宫里的差。说到一半曹裕自己也觉得尴尬,讪笑着把话题移了开。
曹裕解释的话毕,祝闻语的表情才缓和了些,看见就连那床边挂的帷幔,都是用金丝线绣制而成的,淡淡的开口:庸俗。
便是如此说着,祝闻语还是惊异了一下,她知晓曹裕和谢晏词关系匪浅,但曹裕如今的官衔不过是品级高的武将,眼下屋内的用度却超了往日的荣王府,足见谢晏词对曹裕的宠信之重。
爷不和你计较。曹裕听了祝闻语的话也不恼,还是乐呵呵的,祝闻语这下想通了,估计只有这种脑子缺根筋的人,才能跟谢晏词那种疯子成为好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终于想到了关键问题上,祝闻语的警惕心又提上了嗓子眼,曹裕一个外臣,平白无故怎么可能找得到那种偏僻的宫殿。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想这么多一天到晚,我是......去找人的,顺便捡到了你这玩意,我才摸到了那屋子。曹裕噎了一下,谢晏词出征前交代着不能继续把九皇子留在练兵场,让他带回宫找个嬷嬷养着,他千百般不愿也只能照做,谁知道那小兔崽子在宫外老实的像只猫儿,一回到皇宫就变成了撒了欢的兔子,一转眼的功夫就跑了没影,他是追着九皇子才到了那犄角旮旯。
谢晏词又不许他告诉祝闻语九皇子还活着的消息,曹裕只能硬憋着,从袖中勾出了一根红线连着的玉牌,那玉牌在男子的手指上转了个圈,长宁二字正好落在祝闻语眼里。
是她送给小锦的玉牌。
这东西怎么会被你捡到!你在哪捡到的,这玉牌的主人呢。祝闻语的情绪突然激动,不顾伤口裂开,掀开锦被撞着下床从曹裕手里抢回了玉牌,颤抖着在抓住曹裕问道。
姑奶奶您慢点,慢点,这伤口刚给您包扎好,你不就是长宁吗,这怎么还有别的主人,我就是在关着你那屋子不远处捡的,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你和这玩意什么都没有。曹裕被祝闻语摇的头晕眼花,只能用了点力气钳制住她,重新按回床上。
你别碰我!祝闻语发了疯一般咬上曹裕的手,直到他松开自己时,手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圈牙印。
不碰不碰,有什么问题你和我说,你咬我也没用啊.....双手举高,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碰她一下,曹裕欲哭无泪,他觉得谢晏词就够不好相处的了,怎么在祝闻语这更不好做人,他明明是救了祝闻语,却像被当成了仇人。
祝闻语头疼欲裂,断断续续的道:你帮我找一个人,她叫小锦,是浣衣局的宫女,这玉牌是我之前就赠与她的,你寻到我之前,她就先去找人救我了......说着说着,祝闻语突然流下泪来,那人敢对她下那种手段,若小锦落到她手里,定然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祝闻语眼圈红着,那珠子就挂在莹白的脸上,曹裕突然觉得自己多了点不一样的情绪,他声音轻了下去,道了声:好。
掀不起风浪的日子总会过的格外快些,遥遥千里外也是如此,自打谢晏词受伤昏迷后,整个北境都沉在一股颓然之气里,又是一日西沉时,副将面色沉重端着药走进中军帐,那炉火却不知为何被熄灭了,副将只能摸着黑先将那炉子重新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