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还是紊乱的,他不再强撑,松开握着刀柄的手,身子顺着墙壁滑下去,他舔了舔唇角,将那一点残余的腥甜卷进嘴里。
是不是他的心意确实被送到了佛祖身前,才还了祝闻语回来,就要带着他走了。
眼前的光明一下暗一下,昏晕感让他额间渗出了一层虚汗,他索性闭上眼,头倚到墙上喘息着,那殿门敞着,此时的风虽不似深冬那般极寒,一阵阵吹在身上却还是让人冷的忍不住打颤,谢晏词已经没力气再管这些了,只是突然想到殿内还睡着祝闻语,他重新睁开眼。
染了血的手连抬起都变得有些吃力,撑着地的那只已经用力到了泛起青筋,终于够到了门边,将那门拉上,隔绝了屋外的寒气。
那日在云青山上,他在檀烟之中默念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谢晏词还是生了妄念。
他不怕身死,但那之前,能不能给他一些时间,让祝闻语重新记住他。
即便是坐在冰冷的地上,那一夜谢晏词却睡了久违安稳的一觉,等他醒来再睁开眼时,烛火已经燃尽,日光洒在殿内,也暖了他的身子,他撑起一条腿,揉了揉额角,终于清醒过来。
抬眸时,对上另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祝闻语不知何时也已经醒了过来,侧卧在龙榻上看着自己。
尴尬的气氛在殿内流动。
你到底是谁?我看你锦衣华服人模狗样的定也不是哪个宫里的下人,怎么这般不识礼数!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未褪的娇嗔,祝闻语涨红了脸骂他。
我是......你的武侍,奉王爷之令在此保护郡主周全。那一夜休息的尚好,谢晏词撑着地起来时,已经没多少异样的感觉了。
哈。祝闻语听了这话,眉间倒是展开了,笑得有些嘲讽,上下打量了谢晏词几眼:别开玩笑了,本郡主的武侍只有一个,那就是曹裕,你是什么东西。
谢晏词猛的抬眼看她,眸中的光撼动。
她没有忘记那些过往。
只是过往中的那个人,却记成了曹裕。
为什么,是因为太恨他,所以执意要忘掉他吗。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给本郡主做武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