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人永远是一副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从未有过一次,主动走向过他。
而此时她站在那人身边笑意盈盈的模样,如一把薄刃,直刺进谢晏词的心间,他想就如昔日一般,无论如何,将她抢了便是,有未婚夫又如何,杀了就好。
可是他不能。
是朕考虑不周了,公主好生休息,明日宫中会有午宴,为公主和国师接风洗尘。谢晏词垂下眼睫,遮盖住眸底的破碎,声音仍旧浅淡,祝闻语却听出了一丝异样,那是谢晏词身上不多见的退缩。
路过钱慕身边时,他越过中间的祝闻语,终究没能忍住,再度开了口:国师不走吗。
陛下先离开吧,他本就是我唤来的,我还有事要与国师说。祝闻语挽上钱慕的手臂,含笑对着谢晏词福了一礼。
那一句话,将谢晏词和钱慕分了个清楚。
钱慕是应邀而至,他却是不请自来。
他不再多留恋,怕多停留一秒,都会被祝闻语看出狼狈之态。
公主,他认出你了。谢晏词的身影消失后,祝闻语立马放开了挽着钱慕的手,再度缓步坐会院中的亭下,手臂上还有那人留下的余温,钱慕声音紧了紧。
当然认出了。祝闻语不以为意,俯身折了枝花在手里把玩着,又道:谢晏词是什么疯子,你还不知吗,若不把我当做祝闻语,你以为他会乖乖上套吗,这些小把戏只能瞒的了他一时。
燕王要谢晏词的命,那便只能由祝闻语来取。
她这把美人刀,是世间唯一能杀死谢晏词的存在。
钱大人,明日清晨若是有空,再帮我送个信给谢晏词,就说我一个女儿家有些寂寞,想要去皇后宫里坐坐。那花的花瓣被祝闻语摘了个干净,她将那花茎在手中弯折,唇角的笑意逝去。
她的长姐,好久不见了。
公主,太冒险了。听到皇后二字,钱慕面具下难以自持的有了一丝裂缝。
钱大人,你怎么回事。被他接二连三的驳回,祝闻语有了不悦之意,皱眉又道:我都说了,我不在乎谢晏词是否认出我,若什么都不做,那我回来锦阳是为何。
是......臣逾矩了,公主莫怪,臣......钱慕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祝闻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