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撞着从椅上俯身下去,祝闻语像是疯了一样,手直接伸向了那熊熊燃着的火里。
阿娘!小心啊!燕昭傻了眼,大声喊着,祝闻语并未停下,眼疾手快的端起案上摆着的茶盏泼过去,这才浇灭了炉里的火。
来不及了,灰烬之中,仅剩了半张未被燃尽的信封,才熄灭火的炉边依旧是烧灼的,祝闻语的指尖被烫红,她忍着痛,将那不过巴掌大的纸拾起。
是今日才送来的那封信。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这是他们分开的第十年。
她于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早已习得了何为喜怒不形于色,就连一旁手足无措的燕昭,也不曾见过祝闻语如此失态的模样,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
祝闻语跪伏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开始剧烈的颤抖,含糊不清的呜咽声渐渐剧烈,眼泪淌下,她放声痛哭。
这十年间,谢晏词写了无数封信,却从未踏进过燕云境内一步。
这是他仅有过的一次放肆。
那枚信笺从指尖滑落,唯剩了四个字可见
吾爱亲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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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雪幕纷纷扬扬的洒下, 西北的黄沙被覆成了无边无际的空茫。
此后余生的所有日子里,祝闻语都没能忘记那个冷峭的冬天,岁暮天寒之中, 守在锦阳的信使传回了一则消息。
谢晏词禅位于临崇九皇子, 曹裕任国师,辅佐新帝, 监理朝政。
一经昭示天下, 万民沸腾,谢晏词只短短在位十几年, 但那天锦阳城长街十里,皆是嚎哭的民众,胜过史书记载下的千言万语。
祝闻语握着那书简,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冷冽的风催开窗子, 霜雪和极寒簇拥而进,侵润进骨缝之中,她却好像无直觉一般的伫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