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自己完了,又说绝没有做过那种事,那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害怕。她听着说着,泪水更加滚滚落下。
空印案干系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细查证过,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被沈观鱼一阵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尘埃未定,人总盼着能听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沈观鱼轻拍她的背。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姐姐,若是张凭云死了,那我也会
沈观鱼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会让你有事。
沈落雁点点头,她哭了许久,一停下来更觉头晕脑胀,听着沈观鱼声音温柔地闲叙起从前的闺阁旧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沈观鱼见妹妹已经睡去,才不再说话,只望着帐顶发呆。
指挥佥事、空印案,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们两个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说齐王府没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呢。
翌日天还未亮,沈观鱼就悄声起床了,她嘱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请安。
齐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烟罗裙风姿尽展,风韵犹存。她是阁臣之女,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万事以礼为先,沈观鱼每日的请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头都羡慕沈观鱼,三年生不出来,还有如此回护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纳妾来羞辱她,实在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
她原也这么以为,婆婆宽和,夫君温良,但在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么也都明白了。
沈观鱼略问几句母妃安,齐王妃如常答了,与她说起了老齐王生辰宴之事。
这次为公公做寿,也是齐王妃头次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儿媳妇沈观鱼手上去。
无他,不过是人人皆知,这是个烫手山芋。
到时不管宴会办得怎么样,只怕都会惹老王爷不喜,齐王妃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丢这个人。
这起因,还是从新帝登基说起。
老王爷是先帝的弟弟,也是当今新帝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