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正终于进来了,隔着纱帐看了看沈观鱼手臂上的伤,只说不碍事,若要好得快,敷些上好的紫萍膏,仔细些那些伤口就不会留疤。
这样小的擦伤实在不必劳动他来,但院正多年在宫中行走,知道陛下对这位世子妃十分在意。
赵究道:多开些吧。他没说伤痕不止这一出。
是。院正说完就出去了,多的一概不问。
赵究让两个侍女给她上药,自己则坐到了外间去,等扶秋端着水盆出来了,他才走进去。
沈观鱼正慢慢穿上衣裳,赵究坐在床沿,在她脸侧亲了一下,说道:方才,是朕吓着你了。
析春眼睛瞪大了一瞬,忙也溜了出去。
沈观鱼看着逃出去的析春,有些羞愤:陛下莫要在旁人在时
你的侍女又不是外人,往后这样的时候也多的是
皇帝的嘴就被捂住了,沈观鱼反应过来造次,忙撤了手,自嘲道:这倒也是,我算什么,在这偏僻无人的地界和名义上的堂叔苟且罢了,自然可以随意轻贱。
赵究没料到她忽然生气,想哄她:你若是想住皇后的寝宫,自然也使得。
听着他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沈观鱼笑了,却没有欢喜到眼底,多谢陛下厚爱,让侄媳住进凤宫,不知文武百官上奏,是要杀了我还是烹了我。
她这样笑着,赵究却高兴不起来,他眼中热度逐渐冰冷下来:沈观鱼,你说这话是想如何?
沈观鱼慢慢说道:我还是想做这世子妃,世子不举,想让我去和赵衣寒借种,但我思来想去,再没有比陛下的种更好的了,陛下可愿意答应?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酝酿起风暴,没人先服输。
赵究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寒星似的眸子沉沉盯住她,话寸寸寒厉:你说什么?
沈观鱼不怕死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想要朕的种,认赵复安那个窝囊废当爹?
赵究的眼神足可杀人,阴寒声线冻到了人的骨头缝里。
沈观鱼被迫面对他,呼吸有点送不上来,
她一开始自不敢想,但既然扶秋脱险,她寄希望于这样说,赵究能厌恶她,仇她自己能报,报完就回江南去,赵究若想要她的身子,自己伺候他几回就是。
两个人暗地里的纠缠不清总归不能长久,她已是世子妃,待着京城余生都见不得光,只能被关在这一方楼阁里,若他腻味了,又打发去哪更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