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颈后的发丝还湿着,裹了被子被赵究抱在怀里,只露出有些憔悴的一张脸,枕在他肩头,一道看着朝阳慢慢升起来。
花窗在地板上长出了暖橘色的花儿,阳光一束束地穿过,好像能数出来,屋内静谧而温暖。
然而那复苏的炽杵贴着她,不准。沈观鱼声调嘶哑地吐出无情的话。
赵究无奈地忍住了,他也该上朝了,确实不宜再动。
不困吗?
赵究轻吻她的眉尾,心似落到了羽毛堆里,满腔温柔恨不得尽付予她。
困了,只是折腾到这时候,沈观鱼觉得不看一看早起的日头可惜了。
又是新的一天,他们已有了改变,不再是昨日之人。
赵究过于轻柔的语调,催得沈观鱼有些困倦地闭上眼睛,但眼前一黑下来就会以为自己回到了黑夜。
赵究都一夜未止的粗沉声息仿佛又响在耳畔,还有他赋予她的,沉闷缓慢、能夺走呼吸的疼痛。
好像那凶悍还杵在里头,难受得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赵究,这一刻看到那张活色生香的脸就觉得烦,她都喊了一晚上别和不要了。
赵究起身拾起里衣走到外室去,等穿上龙袍又折了回来,沈观鱼将自己弯成了一团,睡得不大安稳,看来是还难受着。
他不安心,竟有些小心问:朕让个女医官过来瞧瞧可好?
不要!沈观鱼果然还没睡着,断然拒绝了他。
那朕下了朝就过来看你,若是还难受就得看看了。知道是自己过分了,赵究伏低做小。
沈观鱼轻嗯了一声,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如今赵究在朝中积威一日重过一次,也就她敢这样对皇帝颐指气使的,偏他还上赶着又亲了亲她的脸才离开了。
沈观鱼睡了很长时间,梦里有熟悉的玉蕤香靠近,是她讨厌的人,挥动的手啪的似打到了人脸,从被子里挖她的人不动了。
接着她整个被抱去,放到了温暖的浴桶里,沈观鱼浸在水里睡得更沉了,连怎么又睡回床榻的都不知道。
等到终于睡足了精神,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无意翻了个身,扯到痛处,她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声音惊动了在书案上看奏折的赵究,他忙掀开帘子来看,怎么了,是哪疼?
忽然见到赵究,沈观鱼想起了昨夜的事,抬臂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