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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惠出声,打断了丫鬟的动作。

    你去你先把药放桌上,等我把蜜饯拿过来的时候,再给韩姑娘喂药。

    他本来是想叫丫鬟拿过蜜饯来的,又想到韩昭昭发烧那天是他亲自用手把蜜饯喂到韩昭昭嘴里的,把蜜饯放到了韩昭昭屋子里的一个柜子中,之后事杂,忘了,具体把这东西放在了哪里,也没有跟别人说过。

    想来,除了他自己,别人是难找到的,倒是有些像他那把藏起来,从不敢告诉别人下落的钥匙,那钥匙开的是放在库房里的一个盒子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鼓囊囊的,钥匙还在。

    幸好在他动情之时,没被韩昭昭趁乱摸走,不过再一想,自己没跟她说过,她哪里能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若是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能让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置他于死地。

    那里面有一封信,是他姨留给他的,若是细读,再结合一些蹊跷的事实来看,能发现他这个身份是伪造的,他根本不敢拿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见人。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四个人,他,他父母,帮助他伪造身份的姨,他的父母因感染瘟疫,在他十岁那年去世。

    他这位姨去得更早,他刚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具体死因为何,他不得而知,因为这涉及到一桩当今卫国皇室的丑闻,至今都掩盖得严严实实,提起她来,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卫国皇室窃取他上辈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这辈子又负他家太多,他都不知在心里想过多少遍,要让卫国皇室一族血债血偿。

    陈子惠一只手拿着蜜饯,一只手摸过荷包。

    此时韩昭昭浑身无力,身上搭着被子,趴在床上。

    因为一会儿要喝药,丫鬟撩开床帘,扶着她坐起来,她里面只着了一件妃色内.衣,外衣的带子尽数解开,露出分明的锁骨和白净的肌肤。

    丫鬟想起方才陈子惠见到韩昭昭时那边躲闪的模样,又见到她是这般姿态,赶忙趁着不喂药的功夫,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姑娘把外衣套上吧。

    其实,正合韩昭昭的意,穿着成这副模样,被人瞧着,她也难受得紧,强忍着羞。

    丫鬟上前,面对着她,为她系上衣带。

    床帘是拉开的,丫鬟伏在床前,矮了她一截,凭借着自己的高度,她能注意到陈子惠的一举一动。

    本来,她也是不会想到陈子惠在这种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的,但是下意识的机警就促使着她往陈子惠那边瞧。

    先是见他心虚地拿帕子抹掉了脖颈上的胭脂,接着去给她拿蜜饯,拿的时候,手摸向腰部,那处的颜色与衣服不大相同,她猜测这应当是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些重要的东西。

    这个位置,被丫鬟的身子挡了一半的视线,她原本是跪着的,为了看清楚,她抬起身子来,张望着陈子惠处。

    这回,她总算是看清了,陈子惠的手在荷包处摩挲,从放着蜜饯的地方到她睡着的床上并没有多远,这一小段路程上,他的手就没有离开过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