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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的双臂被这个人死死扣住,他虽然也算是陈子惠的亲信,但关系有亲疏之别,他算是疏的,也正因为此,他的武艺及不上跟陈子惠关系最近的那几个人,在被人发现后,很快就被捉住。

    想要麻痹陈子惠,在这栋府邸中打自己的算盘,必须靠脑子,而这正是韩昭昭最关心的。

    她半坐在床上,被子跟裹粽子似的把她裹紧,后头靠着一个枕头,这么坐得时间长了,也有些乏,索性把后背靠的枕头搁到床上,躺下,面部正朝着陈子惠一行人。

    这样一来,更好掩饰她仔细观察的神态,又隔着一层帷幕,基本上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

    陈子惠刚正专注地瞧着云飞的端倪之处,听到这边的响动,转过头来,瞟了一眼,见韩昭昭虽然躺在床上,眼睛仍然睁着,还不似他想的那般过分,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让她听的事情,连听都不听,便作罢,没有与她为难。

    这一切却被屋里的另外几个人看在眼里,云飞的手攥紧了手腕,叹息。

    这之后,陈子惠继续打量云飞的不同之处,远看看不出来,他走近了两步,与云飞贴得近,反正,云飞被人禁锢着,对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那双眼睛依然是他熟悉的淡然,仿佛世间的种种皆与他无关,就是这双极具迷惑性的眼睛骗了陈子惠,让他以为云飞是一个淡泊名利、重情重义的人。

    云飞脸上流了些血,是在方才打斗中落下的伤疤,再一细看伤口处,赫然发现皮肤起了一个小小的褶皱。

    这哪里是皮肤,是一张披在真人脸上的假皮!

    陈子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亲信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那位一直站在一边的亲信立刻走过来,撕开云飞脸上伪装的面皮。

    果然,是另一张脸,之前贴在他脸上的只是一张面皮,那张面皮上画的是陈子惠再熟悉不过的,真正的云飞的样貌。

    而这张脸,与云飞本来的面貌有些相似,都是高挺的鼻梁,浓眉,不过这人的面貌比云飞看起更斯文些,这模样,该是个书生,一举一动中都透露出一股矜贵。

    扮做另一个人,对这种人来说,可不算简单。

    把一层面皮粘在脸上,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这种方法陈子惠听过。

    陈子惠捏了捏手中的假面,像这样逼真的,据他所知,是匈奴一种祖传的类似于巫术的东西,没想到,这种技术还在。

    三十多年前,就有匈奴人利用这种技术参与夺取匈奴单于之位,因此被禁,没想到现在还能寻到传人。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飞不答。

    陈子惠也没指望着第一句话就能从他这里问出结果来,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肯定也没有什么顾忌,用武力或者用话语逼他说出来,难。

    陈子惠听云飞这么一说,倒是淡定地用手抚过面皮,感受着它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