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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嫌恶地望了他一眼,问道。

    问的并不是那监工,于是,韩昭昭替他回答了。

    周翰听着,面容沉静,之后,淡然地说出一句话:犯了律法,该打。

    声音如初初化冻的泠泠清泉,悦耳却冰冷刺骨。

    此事夫人行得对,这帮人,是该惩戒一下了,不然得乱成什么模样。

    世子,您

    闭嘴!

    周翰身边的人察言观色,狠狠地骂了监工一句。

    这一句,便将他所有祈求的希望浇灭。

    周翰唤来身边一个人,问道:这是你家的亲戚?你叫他来做事的?

    那人惶恐至极,砰地一声跪到了地上,不住地磕头。

    是,是小人是小人识人不明,酿酿出如此大祸来。

    他挥了挥袖子,一派冷冽神色:此处不适用律法,便用家法吧。

    那人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抖,按照家法,是将他驱逐出去,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不过,比起躺在架子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人,还是好了许多。

    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谢世子的恩典。

    周翰再没有看他一眼,靴子踏过他面前的土地,冷漠地走过。

    赫然,他提高了声音:若有违反律法者,无论何人,便照此处置。

    是,听凭世子处置。

    底下的人经了刚才这么一件事,各个都安分得紧,纷纷应答,道是不敢有半分违拗之意。

    穿了一身浊世佳公子的装束,行事却是果决冷厉,众人皆畏。

    处置完这件事,他才将目光完全投入到韩昭昭的身上。

    方才,韩昭昭是心不在焉地瞧着被惩治的下人,以及用完了饭,又在河道边上忙碌的河工,琢磨着当今的局势和这运河下一步该如何修筑。

    对楚王的义子,看了几眼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来。

    直到周翰又同她说了一句话:姑娘,烦劳你了,是我的不是,没有按照律法管束住他们。

    周翰称呼她为姑娘,这称呼惹得她一愣,在卫国,姑娘多是用来称呼未婚女子的,用在称呼已婚女子的时候是少的。

    不过,周翰愿意称呼她为什么,便称呼她为什么,对她又没有什么影响,随他去好了。

    这边又来应付周翰:世子不必如此客气,管束河道的官员、整肃风气,让运河能够顺利修筑下去,也是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