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好歹要比先帝时清明一些。
那既知有人对我不利,为何不提前告诉我?宁徽道。
文雪音想着自己算计宁徽怜爱她的事,话到嘴边觉得这话讲出来忒没面子,话到嘴边又成了:那日出门我有暗示你的,那匕首是新的,是我专门准备来给你防身用的,上面的珠子都是我新抠下来的,是你没有发觉。
她还赌气一般轻轻拍了宁徽一下,只是垂着眼不敢与宁徽对视,不知他究竟信了几分。
她还是不敢和宁徽说实话,若是宁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谋划着要嫁过来,为了博取他的喜欢甚至不惜演一出苦肉计,一定会将她的喜欢贬低到泥土里。
默了瞬,宁徽目光扫过她那双藏着心思的眼睛,道:暂且不说这个,先把药换了。
宁徽不生我气了么?文雪音却不动,仍坐在他怀里追问。
还是很生气。宁徽沉下目光与文雪音对视,眸中的确有未散的星火,只是他握着文雪音腰肢的手从不敢用力,你既愿意解释,我便信你一回,只是不准再有下次。
已经有下次了,文雪音目光含怯,伸手搂紧宁徽,她枕在他襟口,感受着那处沉甸甸的心跳声。
宁徽,从现在起,我再也不骗你了,发誓再也不骗你。
宁徽的心一点点柔软下来,低声道:我带你去换药,伤处又裂开了。
宁徽。文雪音看着他英挺侧颜的目光愈发痴迷起来,原来只要告诉他,他就会原谅她。
他真好。
宁徽 ,你以后可不能对别人也这样好。文雪音缓缓开口,那样我会受不了的,会疯掉的。
从始至终,她十指都紧紧攥着宁徽的衣襟,宁徽低头瞧了她一眼,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纳妾,你无需乱想此事。
她便起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亲,整张脸都埋进他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宁徽的气味像太阳一样,暖融融的,她目光注视着宁徽拿来伤药和新的丝帛,小心地为她包扎好伤口,她一颗心便被填满了。
文雪音想着,他连训斥她都不曾,她说了实话,他就无条件地原谅了她,她好像开始贪心起来,单单是这样怎么够呢?
她想成为宁徽心尖上的人,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无条件地纵容她,多好。
他若服从于她,什么都听她的,多好。
她便再也不用担心宁徽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去上朝,也不必担心宁徽会不会对别人家的女儿青眼,只需拿根链子将他拴好,让他哪里也去不了就好了。
这样想着,文雪音望着宁徽的目光又热切了几分。
许是过于灼热,宁徽禁不住看了过来,翠色的眸子里含着几分柔情。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