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了下来,只听得到细密的雨砸在窗棱上的声音,夹杂着燕穆宁有些急促的喘息。
小七。
两人僵持了许久后,云江离率先开口,但也只是叫了燕穆宁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有些不知怎么解释,也不知少年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他略微犯愁的叹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燕穆宁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这点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正欲开口,便被打断了。
小七,你这是急症,有没有事,能不能等,都应该由我这个大夫来做出判断。
云江离垂着眸子,冷静的分析道:我给你服了应急的药,也行了一次针,所以你才觉得自己现在没事。可真正对症的药材,还没给你用上。
还有没进山,这个药草没有那么远。我心里有数的。若是等到天明了再进城,最早也要辰时。
听完了解释,燕穆宁没吭声,低着头也不看云江离。
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有几种情绪搅在一起,在他薄薄的胸腔中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只撞的他心扑通扑通狂跳,连鼻子也被撞酸了。
你燕穆宁再开口声音有些颤,他努力稳了稳,让自己听起来凶巴巴一点,那你先去洗洗换了衣裳再来!身上都是寒气。
听着少年略带鼻音故作凶狠的话,云江离在原地顿了顿,还是没再说什么,准备转身去拾掇一下再来。
小王爷正想掀开狐裘起身,一阵风顺着缝儿钻进来,他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光溜溜的
江大夫!你、你等一下!
云江离转头,对上了少年忽闪忽闪的圆眸,竟在那眸子中捕捉到一丝窘迫。
我、我我寝衣呢!小王爷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的开口。
原来是这事。
云江离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轻飘飘的扔下一句:我给你脱了。
燕穆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大美人已经消失的身影,气得差点儿没撅过去。
刚刚那些还没捋清楚的情绪都不重要了,小王爷现在瞪着手中紧紧攥着的短刃,只想试试这刃还够不够锋利。
团在一旁的白雀儿早就醒了,生怕眼前这人突然丧心病狂薅秃了自己,已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胖嘟嘟圆滚滚的身躯努力藏在软枕后面,只露出一小截尾羽。
没多时,云江离便换了干爽的衣裳过来,身上还带着些水汽。
倚在榻上的少年正扯着裘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