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认真拎着块萝卜大印盖圣道教章的季崇言闻言轻笑了一声,对林彦道:“不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怎么可能上钩?”
至少才谱写教义不过半日,江南道各城就已经有被“教义”忽悠了的百姓过来询问圣道教是做什么的了。
这话听的林彦更是无话可说,顿了顿,扶额叹了口气:“照这势头下去,你们这一对教主圣子真要发展出圣道教来了。”
至少不过一两日的工夫,就让圣道教传承的如此之广的,真正的圣道教怕还做不到这些。
“不错,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圣道教就快要发展起来了,”季崇言说着,反问林彦,“你说如此的话,真正的圣道教众会不会急?”
这不是废话吗?你二人都把人家的路堵死了,逼的人家无路可走,无教众可发展了,怎么会不急?
“眼下怕是真正的圣道教成员已经急疯自乱阵脚了,”林彦抽了抽嘴角,看着那厢兢兢业业勤奋盖萝卜大印的圣道教“圣子”大人,忍不住喃喃,“我还是头一回见过这么抓人的。”
似他以往办案都是抽丝剥茧,查找线索,而后根据线索寻找凶手。这一条无形中约定俗成的办案查案流程是几乎每一个大理寺官员都用的法子,屡试不爽。
似这等“走凶手的路,让凶手无路可走”的法子,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不过……好似还当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只是如此的话,想到那位姜四小姐的“才女”本事,林彦蓦地觉得这位姜四小姐似乎更危险了,若是有朝一日她做了什么恶事,他要来抓她的话,定是十分困难。当然,更困难的是崇言这厮定然会想都不想的站到姜四小姐那一边,而后反手对付他。
要真对上姜四小姐和崇言这一对“凶手”,怕是所有大理寺官员的噩梦了。
正想着,属下匆匆自外头走进来,禀报道:“那对主仆有动作了!”
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江南道的“圣道教义”实在是让人慌了神,至少木易和喜子主仆从未想过还会有被人抢去发展“圣道教”的这一天。
主仆两个站在秦淮河畔,看金陵城街头,几乎每隔几个百姓手中都拿着一份盖了莲花印的圣道教义。两人脸色十分难看,喜子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身后一阵吹拉弹唱声传来,伴随着浓重的脂粉香呛的主仆两个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淮河上画舫里随着娇笑声传来的不是以往唱和调笑的吴侬软语的小调,而是煞有介事背诵的圣道教义。
“……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以往传唱吴侬软语小调的软和娇喝声背诵起“教义”来竟也有股别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