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妈见贺孔氏来真的,吓得忙再一旁安抚,生怕她真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贺屿安却未在理她,见姜笙疼得柳眉蹙起,抬脚便走,只迈出门后又看向一旁的姜王氏:“五十贯,我限你半日功夫尽数还来,要是差一分,便拿着欠条送官去!不是要闹吗?那便往大了闹!”而后又看向了老夫人道:“祖母,你既不想活了,便早些去吧,莫整日在府内折腾这,折腾那的。谁也不是闲人,有那么些功夫陪你!”
“孽障!孽障!去,去将国公爷请回来!今日不休了姜氏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去!”老夫人气得脸色都憋得通红,说话都喘不匀气来。
陈妈妈怕她真气到哪,忙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息怒。
一旁的姜王氏却是拎不清的,眼下哪里顾得了其他,只满心记着贺屿安方才说的话,她是知道,那位爷是个混不吝的,眼下这时候她上哪去找五十贯,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老夫人,我实在是没辙,上哪去找五十贯啊,还求您想想办法才成,今日这事,实在与我无关呀。”姜王氏在一旁哭闹着。
贺孔氏叫她哭的脑袋疼,摆了摆手道:“这钱不必你还了,有我在,他还奈何不到你。”
正此时小丫头拿了笔墨纸砚递上:“老夫人。”
贺孔氏接过笔的手颤抖不止,即便如此,仍旧撑着口气在信头上落下“休书”二字。
姜笙与贺屿安成婚不到半年,若想休妻,倒不至于用“无所出”一项指摘她,她顿了顿,而后落笔“不孝,不敬尊长”六字。
又洋洋洒洒写满了纸张,将不满姜笙的事条条款款皆写上,封了信转头看向陈妈:“国公爷人呢!还没回?”
话刚落下,便听门口传来小厮的叫喊声:“来了!来了!”
陈妈妈今日叫这小厮叫的头疼,走到门前斥责道:“可有规矩体统?谁来了!”
那小厮忙噤声,抿了抿唇道:“新科状元来了!”
状元?
姜王氏闻声一喜,坐都坐不住了忙起身问道:“那状元可是姓姜?”
那小厮点了点头,今日三甲游街,喝彩的百姓都排到了国公府门口了,他方才出门时是听了一嘴,确实是姓姜的公子。
姜王氏闻声满面春风,回过神来忙整了整衣裳,今日穿的也算得体,就是差了套好首饰,她眸光一转道:“定是我儿高中了!他来接我了!老夫人,我先回屋换套首饰,我儿大喜之日我怎能丢了他的面儿!”
贺孔氏与陈妈对视一眼,显然也是惊讶,谁能想到,外头的风言风语竟是真的,姜王氏之子竟真的高中状元了,谁能想到,如此粗鄙之妇,却是个有福气的,儿子倒是很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