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渊顺手把小几拉在她身边,放下了手中的书。
这些天桐京中纷纷扰扰,没个消停,可他这个身处漩涡之中的人却安之若素,直接躲在了府中。
“不过是唱戏哄傻子罢了。”他轻声道,伸手从公孙月放在小几上的芍药中捡起一朵粉色的来,又娶了剪刀,细细修剪,簪在了公孙月的发髻中。
“不合适,”公孙月含笑看他动作,本以为是要给花盏里放,结果到了自己的发间,一想自己今日梳的发髻,立即嗔道,跟着把花小心翼翼的摘了下来,道:“且先养着,一会儿我换个发髻再簪上。”
虽然有点麻烦,可到底是左渊一片心意,她不愿浪费了。至于让她顶个簪着格格不入的芍药的发髻,那绝不可能!
妆发很重要!不是非要富贵或者淡雅,但是得宜却是一定要的。
“我来,要梳什么发髻?”看她取下花,左渊眼睫微垂,等听她说完,笑意就又添了三分,然后问她。
“你会?”公孙月惊了,不怎么相信。
要知道,就是在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爹爹,对女子的发髻也是没法子的。
“自然。”左渊沉声应道,在婢女拿来玉梳后,还真一点一点的给她挽起了一个发髻。
公孙月在剔透明亮的玻璃镜中看着,只觉得惊奇极了。
等到左渊伸手把花给她簪上,再小心翼翼的调整些许,她几乎立即就夸赞起来:“夫君你好厉害。”
这个手艺,必然比不上专门给她梳头的,甚至还把她拽痛了些,但是最后好歹梳起来了,而且还像模像样的。
真是让人惊奇又惊喜。
虽然公孙月夸人,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但是左渊听了心中还是一畅。
“簪这个?”他在妆匣中翻了翻,取出一枚珠钗,问她。
“不要,”公孙月拒绝,转头吩咐知春去把她藏着舍不得戴的那一套嵌着粉色珍珠的头面找来。
粉色珍珠本就罕见,而能让她收藏的,品相更是绝佳,特意挑了公孙家新研制出来的玫瑰金镶嵌,做出了一套头面首饰来,可谓是美不胜收,她本来是准备留着过段时间出门玩的时候戴的。
“你给我梳的发髻,这些东西可配不上。”说完了,公孙月冲着左渊一笑。
这话公孙月说得可谓是真心实意,左渊听了,本就轻快的心,立即就漫上了细细密密的欢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你喜欢的话我天天都给你梳。”他说。
不多时,婢女拿来了首饰,左渊亲手一个一个给公孙月簪上。
婢女掌着半人高的镜子后退,公孙月起身左右偏了偏发髻,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妆饰了。
等她看到衣裳,不由一顿。
“这衣服不太合适,不行,我要换了。”说着话,她拎起裙角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