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温氏撩了车帘上车,裴婼急急问:“娘亲,如何了?”
温氏斜睨她一眼,“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这回花夕棠心里高兴了。”
“说开了?”
温氏点点头,又说:“也不算吧,那人还是犟,都这么多年的疙瘩了,哪是这一时半会就能想开的。”
“是,不过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憋着一口气不顺,要是捅开了说不定一切都没问题了。”裴婼觉得这几人的事根源不在父亲,而在母亲这边。如果父亲不是母亲喜欢的人,那花夕棠也未必会钟意。
虽不知她为何执念那么深,可解铃仍需系铃人,这事因温氏而起那只能温氏去解决。
“你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如何学了这么多?”裴婼简直是让她越来越刮目相看了,这些话是断然不会从以前的裴婼嘴里说出来的,明明每日住一起,她何时变了这么多?
温氏朝她看去,容貌还是那副容貌,只是好似眉眼间沧桑了点,也更能藏事了。
“婼婼,你老实同娘亲讲,可是背后有人教了你许多?”
裴婼失笑,挽着温氏胳膊,”娘,您忘记啦,我已经上了好几个月的学,能不长大吗,早知上学这么好我就该七八岁就去的。”
温氏还是疑惑:“当真?”
“真的真的,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宫门要落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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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婼时隔多日再次回到书院。
才到门口,她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让人琢磨不透,“阿兄,你说我不过几日不来怎么大家都不认得我了吗?”
裴玦往前走:“要不是你是我妹妹,我也会同他们一样看你。”
很快裴婼懂了,沈青秋特地在门口等着盘问,面无表情:“婼婼,你与世子订亲了?”
裴婼微微仰头看了一下自家阿兄,有些讪讪:“.......啊是......”
她倒是忘了,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昨晚的事应早已传出去了。
沈青秋还是一脸不善:“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这不是刚订下来嘛,人家都说女子怀孕头三月不可大肆宣扬,订亲也是这个理。”裴婼硬着头皮胡扯,偏偏裴玦一点也不打算帮腔,已经往里走了。
不止此刻,裴玦已经两日没理她了,比起沈大哥,裴婼更头疼裴玦。
不就是父亲和母亲没与他商量嘛,居然到现在还生气,而且关自己什么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沈大哥,我阿兄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还闹脾气呢,你帮我劝劝。”
沈青秋果然没了不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真的?他也不知道?”
裴婼点头,于是沈青秋追人去了。
可应付完沈大哥,还有一个白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