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来,魏玹那日后能放过魏琅,以及魏琅能在魏玹与魏琏两兄弟的夹缝中好好活到今日实属是幸运了。
于是当日夜里魏玹来时沈漪漪便没敢挣扎,乖巧地攀折他的脖颈沉沦在他制造的滔天浪潮中。
顺从着这厮的结果便是他不知节制地揉弄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昏厥在他的怀中,第二日起床一照镜子两片嫣红的唇瓣都是肿的。
她真是怕了这个手段狠辣无情又霸道至极的男人,每日心里都盼着他能做个人别发疯把她像弄死魏琏和齐王妃一样结果了。
因为于魏玹来说弄死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古怪地是第二日避子汤竟然也不苦了……虽然依旧很苦,但相比之下今日这碗避子汤就如同甜汤一般地甘美。
沈漪漪总算有了几分食欲,饭都多吃了一碗,乐得春杏跟什么似的。
唯一愁人的则是这一转眼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世子与姑娘两人见了面依旧不说话,每晚魏玹来东厢的时候春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虽然世子爷从没有如同三郎君一般打骂下人的习惯,但是两人之间那种低沉又压抑的气氛令人心中十分地难受忐忑。
春杏都能察觉到的感觉吉祥那等聪明人怎么察觉不到,此前他一直觉得或许小姑娘自己能想开主动和世子搭腔,如今看来一切美好皆是他自做白日梦了。
歇了晌后日头落了下来,廊庑下风徐徐吹着抚在人的脸上不凉不热正好。
吉祥过来时沈漪漪正倚在窗下手中翻看着本书,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来朝他望过去。
吉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发现小姑娘除了下巴比前几日尖了一圈外,人似乎精神还不错。
真是个心大的主儿啊。
吉祥屏退左右,没多说什么,只掰着指头从头到尾细数了魏玹前前后后一共救了沈漪漪几次。
末了温声说道:“依依姑娘,或许世子爷在你心里不是个时时处处都能对你包容体贴的温柔郎君,但世子爷姑娘好的时候,比之姑娘从前心里的那位未婚夫表哥应当也不差分毫罢?”
沈漪漪垂着眼眸,没吭声。
吉祥走后许久,她才对着墙角的一株野草慢慢流下一行绝望的泪来。
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哪里想过要去对抗什么强权,这世道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作为一个人有尊严地活着,所以她一心想要为自己赎身,离开齐王府。
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愿望如今竟也不能实现。
魏玹又何曾拿她当过一个人,即便是对她偶尔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那也不过是因为在他眼中,她是个可以用来发泄欲.望的通房,低贱的侍婢,还有张脸和一副身子能令他满足欢.愉,他可以随意的羞辱恫吓责骂,却唯独不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齐王府的日子,她当真是过够了。
离家整整一年,她想家,她真的好想回家,有时午夜梦回泪流满面,脑海中全都是家的模样。
可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