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乾在一侧低声道:“……宁王暗中结交金吾卫统领王枢与神勇将军史进,三人时常在宁王府的暗室中密谈,至于宁王私养的部曲安置在了何处,至今属下仍无头绪。”
“还有一桩,太子身边的宁王细作,属下已经查清,正是上次拦着吉祥不许入内通禀主子的内侍张永,此人五岁时被宁王收入府中,十岁便净身入宫,一直跟随在太子身侧,两人感情甚笃,太子几乎对其言听计从,若要除去,又不惊动宁王怀疑,只怕不好下手。”
宁王势力已成,若此时对圣人揭发,只怕一击不中,反掀起滔天波澜。
魏玹道:“病来如山倒,夏日炎热,张永受宠,屋内冰山过多,一时贪凉生了病亦是人之常情,明白了吗?”
纪乾愣了一下,旋即忙道:“属下明白了!”
“嗯,不急,慢慢来,务必做的不露痕迹,继续盯着,若有轻举妄动,速来禀告。”
纪乾领命不提。
到了王府外书房,吉祥将孙掌柜命人快马加鞭从忻州送过来的半片琉璃金盏呈上,恭敬道:“世子,果不出您所料,那守门的老苍头没拦住他,令他竟在赵府中拾得了此物,并准备以此物来寻到咱们的踪迹。”
“孙掌柜已告知他这琉璃金盏为假,引他去了南地,并亲眼看着他去城外的渡口坐上了南下的客船,应当是信了孙掌柜的话。”
魏玹冷笑一声。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凭着这半片残盏,都被他寻来了。
只是,寻来了,又如何?
把人要走?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做的不错。”
魏玹把玩着手中的半片残盏,淡淡地瞥了吉祥一眼,“此事,莫让姑娘知道。”
想到先前觊觎那位的主儿下场是如何,非死即残,吉祥深深替这位苦寻未婚妻,意图从主子手中抢人的崔郎君捏了一把汗。
没丢性命,有手有脚人齐全,这位崔郎君,绝对算是幸运之人了。
若这样那位崔郎君还能寻来,他还得再称这位崔郎君一句神人!
“奴婢必定守口如瓶。”吉祥说道。
来到院门口时,远远地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欢声笑语,“姑娘,你真厉害,投得真准!”
傍晚夕阳西下,柔风款款,庭中,四方双耳金壶摆在正中央,沈漪漪每投进去一矢,春杏便夸张地击掌叫好,朱樱不服气地挽挽袖子,眯着眼睛又投了一个,仍旧是没投中,懊恼地得她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