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月惶恐犹疑,经他软语催促,方扭捏地念出来。
“虽无丽日增颜色,眼中自有万般情。”
朱昀曦寻味半晌,嗤笑:“原来这人的风骚是刻在骨子里的,见了男女都要卖弄,着实该打。”
冯如月以为他真要惩罚温霄寒,心里干着急,泪珠止不住下坠。
朱昀曦奇道:“爱妃为何又哭了?莫非舍不得那温霄寒?”
“不不!臣妾绝无此念!”
冯如月急忙离座下跪,被朱昀曦一把拉住。他温和安慰妻子,早已根深蒂固的无奈长出一茬新的枝丫。
妻子对他毫无亲昵感,半句玩笑都开不得,这宫廷里的其他女子更敬鬼神似的敬着他,等在前面的注定是孤家寡人的生活。
想想还真有点可怕呢。
柳竹秋预计年底前云来村的冤案就会有进展,她将事态估算得过于乐观,几天后刑部大牢传来坏消息——蔡进宝死了。
她换装去到宛平县衙,从萧其臻那里获悉了详情。
“狱卒说蔡进宝买通他们带酒肉去给他吃,那晚他酒足饭饱后睡下,梦中呕吐,被呛死了。”
这死因看似正常,又存在疑点。酒醉的人没有知觉,如果有人按压他的胸腹,就能导致胃里的食物上涌,流进气管,制造出呛死的假象。
官员拷问了当值的狱卒,没人承认加害蔡进宝。主事官认为蔡进宝本是死囚,早死晚死都一样,没必要牵连无辜,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柳竹秋单听口信,也吃不准蔡进宝是死于意外还是他杀。萧其臻补充了重要情报。
“我接手文安事务后清查了蔡进宝办过的案件,和他的亲信师爷长谈过两次。那周师爷说蔡进宝平日办案还算谨慎,且对他言听计从,可在审理弓裁缝家这桩案子时表现却很反常。”
当时河沟里捞出的那具男尸被认定是许应元,死者面部被利刃斩成肉酱,又是从别处移尸过来的。再有,许应元已失踪多时,而那男子死了才三天,时间线上存在错位。照常例,应让凶手解释原因,并供出凶器和挪尸的步骤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供有司定罪。
周师爷协助蔡进宝断案多年,因弓家人屡受酷刑仍供不出以上证词,便怀疑案情值得商榷,建议蔡进宝深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