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朱昀曦粗声制止,质问:“听说你前日在锦云楼过夜了?”
被他监视一点不奇怪,柳竹秋点头:“臣女许久不见妙仙姐姐,就留在那儿陪她了”
“哼,一个女人留宿妓院,成何体统?以后休得如此!”
“……臣女并非初次在那儿过夜,以前还留宿得更频繁呢。殿下若觉得臣女伤风化,还请帮臣女救义姐出苦海。”
朱昀曦意在训斥,反被她借机提要求,光火道:“宋强犯的是谋逆罪,父皇罚他的女儿永为乐籍,你叫孤王救她,是在怂恿孤违抗皇命?”
柳竹秋救了太子,以为他即便不论功行赏,也会在重逢时温和相待,谁知碰面就受冷气,暗暗骂他不记情,也无畏地摆出黑脸。
“臣女不敢,但臣女与妙仙情胜手足,誓同生死。她身在青楼,臣女若不时常去陪她睡觉,老鸨就会逼她去陪嫖客睡,这点我们姐妹都绝难忍受。所以就算殿下禁止,臣女也不能从命。 ”
朱昀曦的视线钉子般钉在她脸上:“你还敢抗旨?”
“臣女怕殿下误会,略做辩解而已。”
“你违抗孤王旨意,当以忤逆论罪!”
柳竹秋看出他今天在故意刁难,不是自己发癫,就是听信谗言对她起了猜忌,忙见招拆招,双膝落地时两串泪珠跟着出眶。
“殿下若觉得臣女忤逆,尽可下令把臣女当反贼处置,臣女已替殿下死过一遭,这条命原是捡回来的,何足惜哉。”
朱昀曦凶她是为了站牢主导者地位,不被她牵着鼻子走,见她跪地哭泣,自觉凶过了头,歉意与悔意并肩溢出,气势登时涣散了。
尴尬地对峙一阵,终是他先妥协。
“你起来吧。”
“……殿下的气还没消,一会儿还得让臣女下跪,不如一直跪着省事。”
“你……你先起来!”
“臣女腿都吓软了,起不来……”
“你是那么容易被吓唬的人吗?少装蒜了,快起来!”
柳竹秋知道太子对她成见深,非抓紧时机扳回来不可,听他语气稍微带了点严厉,赶忙哀哀啼泣,瞬间哭湿袖口。
朱昀曦哪里想得到她为练习这收放自如的哭戏费了好几年光阴,见状促刺起来,问:“孤又没说要罚你,你为何哭得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