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羊宰牛日日清平宴乐,玉盘金樽夜夜歌舞升平。”,横联“酒池肉林”。
朱昀曦看了竖起眉毛:“你想让人骂孤是昏王?说你两句还故意作对,天生反骨,真真欠打!”
柳竹秋嘟哝:“是殿下先强人所难,臣女写了半日头脑昏聩,只能胡乱涂鸦。”
难得治住这刁女,朱昀曦怎肯轻易放过,说:“继续写,让孤王看看你会昏到什么程度。”
他能欺负人,柳竹秋就敢恶心他,又给他的寝宫写了一幅对联。
“寡欲精神爽,莫要纵乐成灾。清心血气足,最好守身如玉”,横联“颐养天年”。
云杉等人看了笑不敢发,眼瞅主子骂着“反贼!”,专注撕那对联,才敢低下头无声嘿嘿。
朱昀曦连着撕完几副对联仍恼羞不已,命令陈维远取出柳竹秋写给他的借契,当场逼债。
“至少把利息还上,否则今天这顿板子你拆翅难逃!”
柳竹秋也被他的任性激惹恼,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这借契上的欠债人是温霄寒。臣女那天已去吉祥寺烧了两百万纸钱给他,等来日您见着他便可连本带利一并收回了。”
这玩笑开得太大,侍从们顿失魂魄,痴痴望着他俩。
朱昀曦气得发抖,不顾体面揪住她的衣襟,抖声詈诘:“你敢诅咒孤王……”
柳竹秋醒悟过火,忙赔笑认错:“殿下恕罪,臣女不是这个意思。臣女是想说先寄钱给温霄寒,请他帮忙存着,待臣女日后下去了才有钱继续还债。”
听她前一句话朱昀曦还只是纯粹的恼怒,后一句出来非但没起到补救,更遽然掀起真正的风暴。
看到他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柳竹秋惊觉自己触动逆鳞,左耳风响,左脸已挨了重重一巴掌。
所有人都懵了,她还算其中最清醒的,下意识摸了摸热辣的痛处,只见太子眼圈带赤,眸子里泪花凝聚,那咬牙忍痛的模样仿佛遭受天大的伤害。
知道他已严重失态,朱昀曦扭头离场。
侍从们慌忙跟随,之后隔着墙壁传来太子暴躁地吼嚷:“孤王不想再看到她,让她滚!”
陈维远很快转回,轻声吩咐柳竹秋:“柳大小姐请随咱家来。”
柳竹秋窘促点头,以为他要逐客,却被他领到一间僻静无人的厅房。
陈维远关了门,指着她苦恼埋怨:“你太不知轻重了,咱家从殿下出生起就服侍他,还没见他亲自动手责打过臣下,你是独一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