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还没把她看得高于一切,但至少现阶段来说是不可取代的人物,真不想遭她反感厌恶。
“她想继续跟贾家斗一定需要很多钱,陈维远,你马上送五千两,不一万两银子去给她,就说是孤赏她的。”
侍从们都很吃惊,陈维远说:“殿下,搬运这么多银两,会不会太显眼了?”
朱昀曦急躁:“你不会拿去钱庄兑成银票吗?就以你的名义办理,快去!”
他催促陈维远动身,待他走后突然多出一个心思,快步走向书案。
云杉打量他要写字,忙上前伺候,被他喝退。
“滚远点,不许看!”
小太监退至角落,将视线牢牢固定在脚尖。
朱昀曦须臾写好书信,用火漆密封后命他追上陈维远,将此信一并交给柳竹秋。
柳竹秋收到太子赏赐的银票,拆看密信,见笺纸上只画了一个正圆,中心写着个“月”字。
这是在模仿她之前引用古诗中的“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一句表达思念。
那次她纯粹抱着献媚目的,今天向朱昀曦求助未果,再收到这样的回赠,真像遭了报复似的,感到满满的讽刺。
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刻,太子避而不见,只肯拿对他来说犹如粪土的钱财搪塞,外加些甜蜜哄慰就自以为尽到主上的责任了。
她打开箱笼,取出他赏赐的胎毛笔。
自从获赐这支笔,她时常私下里悄悄赏玩,连春梨都躲着,怕她质疑自身心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亏他信誓旦旦说她是他的魏征、状元,这些虚假的情话她竟然差点信以为真。
还好有妙仙姐姐的良言警示,又遇这场风波及时揭穿他的本性,她终是成功避开了令古今无数女子折戟沉沙的情爱孽海。
无声冷笑后,她重新将笔收回箱子,短暂附着在上面的微妙情愫已消散,从此它只是一件助她实现野心的道具。
下午萧其臻造访温霄寒的租房,柳竹秋换装出迎。
见她平安无恙,萧其臻那厚实的腼腆再也盖不住欢喜,罕见地直陈心迹:“我本想早点来看你,怕人起疑才忍到现在。”
这次他里里外外出力良多,柳竹秋均已耳闻,即便不动心,有这样一位痴心的爱慕者,谁又不感激欣慰呢?态度也随之亲切了,请他落座后,上前作揖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