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正合衣搂抱,朱昀曦头埋在柳竹秋的颈窝里,睡着很熟,柳竹秋背对床外,也像睡着了。
双方都穿着衣服,那多半还未成事。
云杉摸摸胸口,转身一点点往外挪,一件东西突然重重打中后脑,唬得他惊忙蹲下,袭击他的事物落在身旁,是柳竹秋的靴子。
朱昀曦被身旁动静惊醒,睡意还死死压住眼皮,只蠕动着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柳竹秋搂住拍哄:“有只狸奴溜了进来,臣女已将它打跑了,殿下安心睡吧。”
云杉情知这女人在报复他,只能自认倒霉,真像猫一般手脚并用地爬走了。
萧其臻排查柳丹遇害当地的居民情况,列出一份名单让秋蕙甄别。
秋蕙挨个念出那些名字,念到“田真”时,猛地伸手指住。
“我听温如说起过这人,他是个举人,该有三十多岁年纪,家里是顺义县的大户,他这一房住在京城。”
情况都对得上,这田真的住处离抛尸地点只一条街,具备作案条件。
萧其臻立即率众上门搜查,田宅是个四进院落,共有五十几间房,主仆合计三十多口,是个膏梁富户。
那田真一副士绅打扮,接到萧其臻传唤并不慌张,斯斯文文行过礼,主动带他视察家宅。
萧其臻边走边问:“你认识柳丹吗?”
田真说:“认识,晚生和柳温如是多年的好友,彼此时有往来。”
“他前不久淹死在你家门外的河沟里了,你知道吗?”
“这事已传遍京城,晚生怎会不知?当日只听说那河里溺死了一个书生,晚生只当是不相干的人就没去瞧,若知道是柳温如,定不让他曝尸在外。”
“柳丹死前可曾与你见过面?”
“没有。”
“他在京里还有要好的朋友吗?”
“晚生倒是知道几个。”
“待会儿写份名单交与本官。”
萧其臻不动声色地与之交谈,由外向里查看房间,询问用途,走到二门外先让田真派人进去安抚女眷,叫她们在闺房内藏好,再入内查看。
靠近东面的一间厢房,他闻到一股浓烈的硫磺气味。
下人推开房门,只见室内陈列书橱、药架和几只大小不等的黑铁丹炉,是一间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