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只是个寻常婢女了?”
“正是。”
章皇后想太子将那女子冷在行宫几个月,看样子真没往心里去,暂且撂下此事,开始责备他虐待池绣漪的行为。
“听说你这些天天天逼池选侍吃冰镇牛乳,害得她肠胃失调,腹泻不止。你俩从小一块儿长大,她伺候你一向尽心得力,你究竟对她起了什么怨念,要如此凌虐她?”
朱昀曦故作惊讶:“母后莫要错怪儿臣。儿臣是觉得那点心好吃,而池选侍又向来偏好这类甜食,才想让她饱口福,何曾想过凌虐她?”
“当真?”
“儿臣不知是谁向母后乱嚼舌根,母后若怀疑儿臣,可召那人过来当面与儿臣对质。”
他见章皇后忿然语塞,以攻代守进逼:“请容儿臣斗胆询问,这话难道是池选侍对您说的?”
章皇后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已紧捏成拳,感觉太子近来城府大涨,不知是受谁影响。
此时若正面训斥他,皇帝知晓后定会责她教子过严,有失慈爱,只得相应地缓和态度,稳静教导:“我是怕你年轻气盛,为一点误会跟妃妾们失和。池选侍犯了错,你大可直接责罚她,不必拐弯抹角惹人猜疑。”
朱昀曦露笑:“儿臣真没对她不满,她吃腻了乳酪,儿臣叫人别送了便是。”
章皇后停止问责,母子俩又说了几句家常,朱昀曦告退去向许太后和庆德帝请安。
庆德帝今日得闲,留他下棋消闲。
不久颍川王朱昀曤也来问安,庆德帝让他在一旁观棋,顺便与他们兄弟聊天,偶然问朱昀曤:“听说前儿你把你舅舅送的三位美人都退回去了?”
国舅章昊霖投章皇后喜好,更爱巴结朱昀曤,时常赠送珍玩财宝。近年朱昀曤年纪渐长,便开始进献美女了。
朱昀曤笑道:“儿臣身边不缺人伺候,那些美人留下来恐受冷落,不如放她们去寻好归宿。”
他不贪色,庆德帝甚为赞许,但也怕自家儿子受委屈,说:“你家事情不少,只薄妃一人怕是料理不开,还是该挑选一两个贤能体贴的侧室襄助她。”
颍川王日后要去封地就藩,朝廷对藩王的态度和对君主截然不同。巴不得他们专心逸乐,最好成日在王府与妃嫔嬉戏,这样才不会有精力惦记篡权夺位。
假如一个藩王修身勤学,发愤图强,不爱美女爱贤才,必会受皇帝猜忌。
庆德帝希望两个儿子一直和睦亲爱,便因材施教地加以引导。
朱昀曤领会其意,说:“儿臣也常感薄氏闺房空寂,想找几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回来同她作伴。只是一直没瞧见中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