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笑微微耐心倾听,暗中詈骂贱人无耻。
明明和皇后串通一气,不遗余力地向她告密,还泪涟涟撒谎,妄想用柔弱欺骗他。若非在漱玉山房时她出手过于毒辣,他还看不破她的歹心。
受过一次致命背叛,休想再让他上当。
他看到池绣漪髻上插着他新赏赐的珠花,还像从前那样伸手帮她稍作调整。
池绣漪见他笑容甜美一如往昔,真被假象迷惑,不知道他意在麻痹她和章皇后。
回宫的第三天,朱昀曦在观鹤园召见柳竹秋,对那晚的事加以安抚。
柳竹秋早不在意了,心中惦记终生大事,见机挑起话题:“听说圣上让殿下主持本届殿试,您打算出什么题目啊?”
朱昀曦听出暗示,皮笑肉不笑杵她:“你是瞧上了哪个考生,想帮他刺探考题?”
柳竹秋忙摇头:“臣女哪敢啊。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你现在敢这么放肆的同孤王讲话了吗?”
“哎呀,殿下~~”
柳竹秋早当云杉等人是空气,上前跪在太子的脚榻上,拉着他的袖子撒娇。
“人家觉得殿下亲切想用更亲密的语气跟您说话嘛,您也不想臣女见了您就跟拜鬼神似的吧。”
云杉已放弃挣扎,麻木地扭头不看。
陈维远咳嗽一声,应付了事。
单仲游这两次见到柳竹秋都主动避让。
这三人已默认她是太子的女人,看这架势今后多半要入宫,因此提前拿侍奉嫔妃的礼数对待她。
朱昀曦断定柳竹秋已与赴考的士子接触过,且相中了目标,盯着她笑问:“你是不是见过一些考生了?要是有满意的就说出来,孤王答应了替你主婚,绝不会失言。”
此话一出,陈维远和云杉都很惊讶。
柳竹秋心里张灯结彩,脸上还藏得好好的,正经道:“臣女只随朋友参加过几场款待赴考士子的聚会,觉得今年各地的解元中很有几位少年俊才,日后可为国家栋梁。”
朱昀曦心领神会,将怒气藏得滴水不漏。
谁让他当初亲口答应替她择婿?君无戏言,言出必行,更没理由怨她负心背叛。
半月后两百名新科进士出炉,一齐入集贤殿参加殿试。
太子名为主持,实际上不用亲自阅卷,由负责协助他的两位内阁大学士孟亭元和陈良机带人评选参考进士的等级,最后呈上三鼎甲的名单请他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