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昀曦若依着气性来,这四个男人少说得各领一百大板。但只顾出气,必会损害与柳竹秋的情分,忍怒道:“孤先不罚你们,自己回去反省,再有下次,加倍严惩!”
他拂袖而去,袍袖扇出的风都是火辣辣。
柳竹秋先起身,叫起惊魂未定的同伴们。
何玿微等人不知太子在借题发挥,恐悚地向她求助。她苦笑安慰:“殿下向来宽和,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过几天就没事了。”
人们哪敢掉以轻心,恳请她代为向朱昀曦求情。
柳尧章也是,出宫后跟她来到伯爵府,于无人时懊悔自责。
“是我大意了,刚才真不该让你跟他们闲聊。殿下若起了疑,我们这些人必遭大难。”
柳竹秋事发时还有点慌,现在思绪平复,分析事件后得出的情绪全是气愤,不屑道:“他在认识我之前就怀疑我是个淫、妇,以后也让他一直疑心好了。”
柳尧章大惊:“你这是什么话?他可是太子!”
柳竹秋讥讽:“太子又怎样?我又不是他的妃妾,顶多算个姘头。既是姘头,便无关贞洁,我高兴跟谁好,他哪儿管得着。”
虽是气话,也有一定依据。
她认同爱情当与忠诚为伴,跟朱昀曦欢好后从没想过在□□情感上背叛他。
今天他若私下向她表示不满,耍耍脾气,她还会耐心哄他,以后也将注意避免类似情形。
可是他竟仗势滥发淫威,欺压恐吓臣下,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和体面,无理取闹之外还得加上“言而无信”这条最低劣的过错。
他要是明说拿我当奴婢,逼我犯贱,我也认了。一会儿说要平等对待我,一会儿又拿主子派头来压人,当面一往情深,转身作威作福。我就是块软泥,过火后还有点刚性呢,凭什么被他肆意揉搓?
柳尧章怕她恃宠犯倔,劝她向从前那样理性处置,趁早去跟太子认个错,也好让何玿微等人少担风险。
柳竹秋并没昏头,拒绝照他说的做。
“我不能主动去找他。”
“为什么?你别耍性子,当心误大事。”
“你和秀英吵架时,她有主动找你赔不是吗?
“……这倒没有,可二者情况不同,我们是夫妻,你和太子是君臣!”
“他若只拿我当臣子就不会吃醋发火了。想做我的男人,就得忍受我的脾气,这次休想让我再惯着他。”
男女之间先低头的是输家,她可不想随时随地被朱昀曦压制,就把这次摩擦当做对他的调、教,试试他在乎她的程度,以便日后更准确地把握相处尺度。
第一百四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