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志惊讶:“你打算一辈子做温霄寒?”
柳竹秋笑道:“至少在今上在位期间得这样吧,否则身份曝光便难逃欺君之罪了。”
“那或许还得好多年……”
“嗯。”
陈尚志转忧为喜,他所求不多,能长长久久呆在柳竹秋身边便知足了。
朱昀曦回宫后去向庆德帝请安。
他努力伪装自然,却被无尽的感激逼得泪意盈眶,急忙用笑意遮掩。
庆德帝心中了然,慈柔道:“皇儿这些天着实憔悴了,以后不可再绝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任意摧残身体令长亲痛心,实非尽孝之意。”
朱昀曦领旨,说:“儿臣昨日去向太后请安,见慈宁花园池塘里的莲花都已开放,父皇若有兴致,可让儿臣陪您前去观赏。”
庆德帝应允,起身走下御座,眼前突然一阵昏黑,身体顿时失控歪倒。
近侍和朱昀曦一齐抢上来搀扶,庆德帝少时恢复视力,仍觉心慌气短。
几名御医随即赶来会诊,都没瞧出症候,暂时判断是暑热导致的虚症,让吃汤药调理。
庆德帝另传黄羽来看诊,黄羽进献了几粒滋补的丹药,他服用后感觉精力滋长,以为小恙已除,没重视本次病痛。
皇帝龙体康复,柳竹秋等大臣便放松关注,这天家里来了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许应元。
半年前,许应元在永加堡协助她发动牢城营里的苦役去五梁殿解救遭刺客围困的朱昀曦。事后救驾有功,受封为百户。
当日随朱昀曦出征的神机营军官见老姜头等苦役冶铁手艺不错,等他们因功脱罪后就让许应元继续做这些人的管事,一起带回京里在神机营效力。
许应元从此走了鸿运,来京不久结识了担任神机营提督武官的许守备。
这许守备是许太后的侄子,算神机营里的二把手,他酷爱音律,尤其喜欢吹筚篥。
许应元精通此道,凭高超的筚篥技艺博得许守备欢心,二人都姓许,叙起宗谱,上溯五代还真攀得上亲。
论辈分,许守备是许应元的叔伯辈,便让他叫自己族叔,此后加意提拔他,不到两个月就给他弄了个正七品的把总职衔,专管营内的火器督造。
许应元不忘温霄寒恩德,得了官身便登门致谢,送上一柄营内新研制的袖珍手銃做礼物。
这手銃只一尺来长,可随身携带,填上火药铅弹,扯动把手上部的麻线,带动机关内的火石摩擦就能点燃药匣内的火药,发射弹丸。射程可达七八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