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秋立马摇头:“我只猜到那是个我们谁都招惹不起的人,眼下京中很危险,我会尽快安排你出城。你被囚期间是不是跟那些人交代过你的家世背景了?”
阮玉珠仓皇点头,再次大哭:“那些人会去找我爹娘吗?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我还能回家吗?”
柳竹秋叹道:“只要你不回去,他们就没事。”
“……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许这么想!一切只是暂时的,你先出去躲个三五载,我保证接你回家。”
“那这孩子怎么办?”
阮玉珠右手扶住鼓胀的肚子,迷茫而悲恨。
柳竹秋感受同她相近,月份这么大肯定得生下来,但表妹无辜受害,凭什么被这飞来横祸般的孩子拖累一生?然而孩子本无错,错的是它可恶的父亲!
那人大概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做法有多龌龊邪恶,找到机会非得当面拷问他的良心!
柳竹秋抱住阮玉珠,身为一直辅佐太子的臣下,她对受害者满怀歉疚,哽咽道:“你出去避难时暂时养着它,等风声稍微平息,我会派人来接管。好妹妹,你爹娘抚养你不易,你得活着为他们尽孝啊。”
她让春梨看住玉珠,出门见萧其臻临风冒寒站在檐下等她。
她不知他与春梨做了约定,还能坦然面对,请他到别处议事。
“我已弄清原委,请大人勿再追查此案,没有意义。”
萧其臻对主谋的身份已有一定见解,看柳竹秋的神色便猜着是太子无疑了,忙问:“是因为太子妃娘娘不能生育?”
柳竹秋怨郁点头:“估计是陛下授意的。”
她没为朱昀曦找借口,只想让萧其臻看清形势,别越雷池。
臣以君为纲,臣下有义务谏阻君王的错误,却不能在一些利害问题上揭短。
萧其臻是个明白人,这几年受柳竹秋影响,做事已不似从前那般孤介,懂得把有限的力量用在有价值的地方。此刻更担心她能否受得住打击,望空怅叹片刻说:“我们先送你表妹和楚生夫妇出城吧。”
柳竹秋说:“此事越快越好。你有办法让城门的守军放行吗?”
萧其臻决定先试试,即刻派人传令给一下属官员,命他去通州香河县县衙查阅一份卷宗。
不久那官员亲自登门禀告:“宫里传令封锁城门,如无陛下旨意,谁都出不去。”
萧其臻打发了下属,向柳竹秋通报这不利现状。稍后何玿微赶来,见柳竹秋也在,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