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她冒充温霄寒的事也说了?”
“不不,臣妾只说您几年前无意中受其引诱,被她的媚术迷惑,并不敢提别的。”
“……孤相信你本意不坏,可这么大的事你竟瞒着孤自作主张,事后还拒不承认,这不是算计是什么?”
冯如月伏地低泣,似离枝的鲜花任人摆弄。
朱昀曦说:“孤之所以顶住层层重压力保你,就是看重你忠谨纯正,不会耍心眼,撒谎欺哄孤,如今你却做出这种事,太令孤失望了。”
冯如月聪明灵巧,知道丈夫此时心情复杂,不想承担柳竹秋的误解,才拿她当受气包,忙说:“臣妾鲁莽带累殿下,这便写信向季瑶妹妹解释,就说臣妾嫉妒她受宠,因此迷失心性,冲动下向太后告密。她要恨就恨臣妾,别错怪了您。”
她卑微讨好的模样没带给朱昀曦一丝感动,更觉她下贱无用,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凭她的能力管理不好后宫,他废再多苦心也栽培不了,以后遇到适当人选还得另立中宫,省得他再替她去受借腹生子的罪。
“孤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臣妾回去立即写信给季瑶妹妹。”
太子无法忍受地爆吼:“你当她是傻子,你说什么她都信?!因为你孤都成天下第一的暴君昏君负心汉了,你还想往孤头上泼多少脏水?”
冯如月魂惭色褫,不明白为何她死心塌地为丈夫卖命,事事奉他为中心,反换来他越来越深的厌恶。被他詈叱,连哭都成了罪过,捂住脸垂着头退出门去。
朱昀曦也很颓丧,妻子、云杉,这些他曾重用的亲信全都不争气,而他寄予厚望的柳竹秋也将背离他,难道他真逃不出孤家寡人的宿命?
萧其臻接到柳尧章报信,次日五更即入宫,在内阁朝房等到天亮,急向当值内官申请面圣。
内官说:“陛下龙体不适,近日都不见外臣,阁老有政务请直接呈递司礼监。”
他没撒谎,昨晚庆德帝犯病晕厥,看情形又得卧床好几天。
萧其臻问:“后日朝会,地方官员将一齐入觐,陛下也不出面吗?”
内官点头:“陛下已命太子殿下代为接见众臣。”
萧其臻以为皇帝故意拒见,递折子多半也无用,改去东宫求见朱昀曦。
朱昀曦想早晚得碰头,做主公的哪能怕臣下,传旨许他入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