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绣着祥云纹的衣袖,轻声道。
光影随着夏风在庭中摇曳,像是水中的藻荇,她粉白的小脸因为庭中的暑气泛起一层红,阳光落进黑湛湛的眼睛里,像是在夜里洒下一把碎星子。
“呵……”
季宴淮刚刚绷紧的唇角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一弯,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好,那我就把钱给他。”
棠棠本觉得没什么不对,可他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让她脸“轰”的一下,红了一个透,好似刚刚她那句话十分幼稚。
她看了一眼宋纪身后一行黑色劲装的男人,这才后知后觉,他今日为何来离忧馆?
想着,便也问出了口。
谁知,刚刚还一脸温柔的季宴淮,瞬间沉了脸,“那棠棠呢,今日又为何来了离忧馆?”
“据我所知,这离忧馆,可是小倌馆。”
暑气似乎更盛,棠棠额角起了一层薄汗。
来小倌馆,除了看小倌,还能做什么?
不过,对上他沉静的眸子,棠棠到底还是改了口,“我就是想和姐姐来见识一番。”
“哦?那棠棠见识得如何?”他盯着她,将“如何”二字咬得格外重。
宋纪一行人明晃晃地站在院子里,阳光如同一根根烧过的银针似的扎过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烫。
季宴淮伸出手,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
得了令,宋纪忙不迭地揪着人去了旁边的屋里。
今日还真是巧合。
殿下刚说让他们去查暄王,后脚就在一个小倌身上见到暄王的信物。
想着,宋纪又瞥了一眼那小倌身上坠着的玉佩,心中感叹自家殿下的好记性。
一年前,暄王大婚,他曾随着殿下去暄王府贺喜,就在暄王身上见到过这枚玉佩。
暄王一身鲜艳婚服,只是坠在身侧的玉佩样式特别,还十分违和,所以他当时多看了一眼,暄王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眼神,还垂手往里藏了藏。
他记得,当时殿下的眼神也不过在上面停驻了一瞬。
他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没曾想,殿下竟还记得这枚玉佩。
那男人见着情景,还要再叫,就被宋纪堵了嘴巴,只呜呜地就被扭了进去。
棠棠的目光追着宋纪一行人,见他们进去关了门,心中好奇得很。
她越发觉得,他们此行的目的不简单了。
“问你呢。”季宴淮捏着她的下巴将人的视线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