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突突跳了两下。
刚刚情况复杂,她并未多想,此时冷静下来,这才想起太子殿下说的那句话,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棠棠,或是为了照顾她的心情,她并没有过多关注颈上的伤口,可微蹙的眉毛还是暴露了她此时的疼痛。
“二姐姐……”
青萝轻轻叫了她一声。
棠棠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季宴淮修长挺拔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看向青萝,“等我回去向你解释。”
见青萝点头,这才拎起裙角迎着那男人而去。
“做什么?”
棠棠四下瞧了瞧,见无人注意这边,这才走近将人拉到一旁,借着一丛藤萝挡住两人的身形,急急问道。
虽然饶州不同于京都,可若是有人见过季宴淮可就糟了。
季宴淮见她一副做贼的模样,心下觉得十分好笑,干脆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棠棠注意着四下的动静,等了一会儿,对面的人还是没有开口,不由得抬头看他,“做什么?”
瞥见他的神色,以为自己这番做贼心虚的模样又惹得他不快了,连忙正了正脸色,一瞬不瞬盯着他。
“疼么?”
他俯身下来,温热干燥的指腹轻轻抚过她颈下已经结痂的血线,偏头问她。
发烫的气息如同春日里的柳絮,落在棠棠的侧脸,又轻又痒。
她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他的触碰,眼神落在他凝在空中半屈的修长手指上,原想说不疼,可不知为何,说出口的却是,“有点。”
话刚落,她就有些后悔了。
倒也不是那么疼,又何必对他说这些。
她想着,张嘴就要反悔说不疼。
“过来。”
不等她反应,对面的男人就不容置喙地握着她的手腕往旁边的石桌走去,周围郁郁葱葱,的确将这里遮挡了几分,叫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我妹妹还在那里等着我。”棠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拧着力气不随他往里去。
“你就这样回去?”他回身,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颈上。
棠棠随着他的目光,伸手碰了碰脖颈,轻轻抿了抿唇。
这伤口的确有几分麻烦,若是被家中的人看见,又得费力解释一番。
见她不再那般抗拒,季宴淮将人拉到旁边的石凳,摁着她的肩膀坐下。
自己从怀中掏出一个天青色的瓷瓶放在石桌上,俯身过去,伸手刚要碰上她脖颈下的领子,就见她不自在地往后仰了仰。
想起守在青府的侍卫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