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自己送什么,都不见她那般感兴趣,竟将那灯笼高高兴兴带了回去,还叫人放在里间的窗户前。
若不是自己趁夜里将那劳什子萤火虫都放走,怕不是她一见着那灯笼,便会想起那便宜表哥。
想着,便勾着她的后颈将人拉到面前。
“季宴淮!”
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吓得棠棠脸色通红,她压着嗓子恼道。
又四下瞧了瞧,见没有人看见,这才抵着他的胸膛将人往外推。
可她这点力气,对季宴淮来说,就是蚍蜉撼树。
他长眉微蹙,一双凤眼定定瞧着她。
棠棠推他的动作顿了顿,细白的贝齿咬着红唇,仔细思索自己刚刚是否又得罪他了。
“松口。”
季宴淮看着那丰润唇瓣上显眼的齿痕,不悦捏着她的双颊,轻微用力,迫使她檀口微张。
棠棠正要开口,对面的男人猛然俯身而下,清冽的气息向她席卷而来,唇上被印上一个温热柔软的吻,如同突然停在花瓣上的蝴蝶,轻轻一碰,又展翅悄然而去。
她有些迟缓眨了眨眼睛。
便听见近在咫尺的男人发出的一声轻笑,而后他扣着她的后颈,又狠狠压了下来。
哪怕今日天色阴沉,风里也带着微微的热意,棠棠被季宴淮扣在怀中,额头上都生了细密的汗。
她推开男人又要伸过来的手,侧着身子离他远了些。
杏眼湿漉漉的,含嗔带怨,形状姣好的菱唇嫣红微肿,的确是一副诱人的模样。
季宴淮心下微动,可也知道不能将她惹恼了,便规规矩矩地俯身替她抹了药,又用她怀中的丝巾在颈上绕了一圈。
“这样能行么?”
棠棠伸手碰了碰那柔软的丝绸,有些怀疑。
“也只能遮挡一时。”
季宴淮回道。
一时就一时吧,若实在遮掩不过去,她再胡乱找些理由。
这么一想,她也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看着季宴淮指尖在石桌上轻点,她突然道,“今日你说,那临安王是故意将我引出来?”
季宴淮眼皮轻掀,看着对面有些疑惑的姑娘,模模糊糊应了一声。
“可阿萝将我带出来,也是临时起意。再者,阿萝聪慧,若临安王一早就暗示了她,她怎会对他的身份毫无怀疑?”棠棠双手撑着膝盖,微微探身过去,盯着季宴淮的眼睛。
季宴淮与她对视一瞬,然后垂眸,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从一开始的确被临安王放出的消息迷惑,还是昨日抓到一个在大越潜伏已久的陈国探子,这才得知临安王今日会在白马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