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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周周说完,心里也轻松了,拍了拍怀里小相公,像是哄小宝宝一样哄着相公睡觉,又给掖好了被子。顾兆就装作小宝宝,在老婆怀里闹一下,还抬着头亲亲老婆的唇。

    炕上气氛就好了些,睡觉。

    黎家老两口又在西坪村磨了一天,昨个儿夜里是又冷又饿,气得上头来硬的,回到村长家窝着气想了一宿,他们受点委屈没啥,要是老二不送米了,正仁可咋办?

    府县的米那么贵,多花钱啊。黎老太想着小儿子要养一大家,心肝都疼,和老伴一商量,决定说些软话,不成补贴老二一两银子看成不成。

    可结果是连黎二家门都进不去。

    黎家老两口倒是没往黎大那边想,一是没觉得黎大有啥出息指望。二是心里早不拿黎大当儿子看了。分家时,黎老太当着黎大面断的关系。

    隔着门,黎老太一声声嚎二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给黎二哭丧。

    刘花香在屋里听得一肚子火,说了声这个老东西,一瓢冷水端,使唤光宗开门,直接往黎老太脚下一泼!

    黎老太鞋面湿了一半,哭嚎声也停了。刘花香没停,叉着腰说:“嚎丧呢,我家好端端的,要嚎丧回府县给你三儿子哭去。”

    “你个搅家精——”

    “搅的也不是畜生黎三家,都分家了。”

    黎老太气得胸口起伏,黎老头便张口要动手,刚手扬起来,光宗先挡他娘前头,刘花香也不敢真跟公爹婆母对上打仗——动动嘴皮还成。

    真动手那就不像话了。

    “要米成啊。”刘花香张嘴。

    黎老头的手就停空中了,黎老太也不气了,两人就见刘花香伸出手,说:“二十两银子拿来,我就使唤男人再给黎三送五年的米,还是八文钱一升。”

    二十两银子!

    咋可能给黎二。

    黎老太想也没想骂回去:“黑了心肝的,还张口问我要二十两银子,我做黎二她娘的,吃口米还没听说要给银子——”

    砰,门又关上了。

    老两口闹,干巴巴的哭嚎,村里人就看热闹嗑瓜子也不帮忙,去找村长、辈分高的叔公、太爷主持公道,又还是老一套的话:分家了,干干净净的,如今你两位跟着三房过,哪有道理吃二房的米不是?

    硬的软的都来不了,外加黎二这次是铁了心了,最终磨蹭了一天也没个效果,最后老两口没法只能先回府县再说。

    可车夫一大早就赶骡车走了,对老两口早没了什么同情。

    连儿媳妇都能磋磨死的人,还有啥可怜的?

    没法子,最后村长赶牛车送到镇上,让两人自己租车回府县。村长送完人,又买了些东西才回村。黎二就在村口守着,一瞅见村长回来了,车板空空,心里说不上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