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当日入翰林,于我们来说那是天一样的贵重了,可在你们世家子弟眼中如何?”
容烨眼中略是惊讶,“你都知晓,那你不生气伤心难过吗?”
“我改变不了。”黎周周说的平静,不是认命,“我就一个哥儿,从过去到如今,尽我所能做的,再多了,那就是杞人忧天,我帮不上忙,多愁伤感对过日子没用处的。”
“说实在的,你看我办的工厂、学校,外人叫我黎老板,其实最初我也是借了相公官字的光,可借了光你要是自己没办事能力,那就是个摆设。”
黎周周望向容烨,“外人喊我黎老板,我是,外人喊我顾夫人,我也是,这都是我,日子怎么过,过的是否舒坦高兴自在,我自己知道。”
“你别想太多了,别把自己锁死了,你就是容烨,哥儿男子身份不都是你,都是要过现在的日子,或是你还想回京里考科举当官?那这确实不成。”
“不回京了。”容烨语气冷冽。
“这不就是了,你既不回京里,那现在你还纠结什么?”
科举考上了举人肯定要去京里参加殿试的。
容烨心中震撼,直到到了黎府,下了车,他同黎周周分道,望着黎周周的背影,此刻才懂了,为何以利为先的商人,提起昭州商黎老板皆是纷纷赞扬。
众人钦佩的只是昭州商黎老板,而非顾夫人,而非什么夫郎哥儿。
“少爷回来了,我去泡茶。”小齐见少爷回来,忙是去泡茶跑腿。
容烨坐下,见小齐忙前忙后,那身衣裳还是京里人的款式,再看老钟也是,便说:“入乡随俗,既是到了昭州,那就换上昭州的衣裳吧。”
“是、是。”老钟可高兴了,少爷这意思便是在昭州安顿下来,不跑了。
小齐虽没听懂里头话意思,可也高兴,昭州的衣裳比京里的要干活方便,还凉快。
容烨看着小齐看了会,说:“明日送小齐去学校。”
老钟先跪地说不成,这哪里成,小齐哪里只当去学校念书识字,这样就没人伺候主子了,容烨还是面容冷淡,没看地上老钟,说:“定下来了。”
这下老钟不敢哭了,也不敢求主子爷收回话,只能含着热泪下去了。
他知道,主子爷这是为小齐好,可哪里有主人家养活他们仆从的,还送仆从念书学字的道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