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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雪 荔枝很甜 1006 字 6个月前

山离得太远了,众人能看到旌旗飘动,但实则看不清旌旗下挂着的头颅,可依稀是知道这么回事,闻言便又好奇地探头出窗。

    谁料那头颅已经不见了,只剩飘扬的旗帜。

    ……

    徐陶从县衙出来,他扶了扶官帽,脸色难看,呕了声道:“快拿远点!”

    衙吏捧着个大匣子,里头装着萧骋的人头。

    在山上挂了几日,头颅都散发着臭味,熏得徐陶一路干呕,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东乡县连续数年平安无事,他就是个闲职县令,何曾遇到过乱党藏匿、朝廷起兵之事?就连县衙大牢他都没有踏足过几次,更莫说亲自送死人头颅这种差事了!

    进到内牢,他又是被凄厉的惨状骇得险些跪下。

    赵庸头发散乱,浑身皮开肉绽,指甲也全给拔掉了,狼狈不堪地挂在铁链上,就这么个形象,哪里有传闻中第一权阉的模样?

    但他似乎听到动静,眼眸睁开一条缝,往这里觑了眼,那眼神凉飕飕的,像蛇爬在身上一样,令人脚底生寒。

    徐陶吓得一个咯噔,忙走到旁,强撑着笑说:“沈大人,东西给取来了。”

    他并不知沈青鲤究竟是个什么官职,但那奉旨来剿贼的神威将军都对他毕恭毕敬,徐陶一琢磨,反正是个厉害人物没跑了。

    是故小心翼翼,有求必应。

    尤其是对前面那把官帽椅上坐着的姑娘。

    沈青鲤让南月取来头颅,面对面地放在赵庸跟前,让萧骋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赵庸。

    赵庸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他若不是个内心强大之人,又怎么能混上这个位置?

    见惯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残忍手段,他甚至可以面无波澜地面对自己儿子的头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南月冷嗤道:“你看清楚,萧家全军覆没,你再强撑,这一次也没有人会救你了,看着自己儿子的头颅,滋味不好受吧督公大人?”

    儿子。

    赵庸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但很快又释然了。

    都走到这一步,秘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不过难怪……

    霍显扣了一个萧元庭就敢与他叫板,原来是知道内情。

    思及此,赵庸喉间溢出声冷哼。

    南月气急,连日来的耐心都要耗尽了,不禁往他腹部狠狠一踹,喝道:“快说,解药的配方究竟是什么!”

    赵庸呕了口血,却是愈发狰狞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