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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簪雪 荔枝很甜 1006 字 6个月前

    他像是发癫一般,压着嗓音说:“想要解药,你让他亲自来与我要,让他来,父子一场,我还有话没问他,但是……”

    他对着南月讽笑,“你主子孝顺,他早就准备好陪我这个老东西一道走。”

    “呸。”南月勒住他的脖颈,“谁他妈跟你是父子,就你也配!”

    蛊毒发作的时间在月末,若没有解药,通常持续半月之久,而这半月里,中毒之人将会一点一点痛苦衰竭而死,眼下已经过去十二日了。

    而赵庸显然已经生无可恋,因为他知道这解药交是不交,他都没有好下场。

    他当然想带着霍显一起死,也算死得其所。

    霍显那么了解赵庸,他定是早早预料到后果,无论赵庸是死是活,他都从他这里拿不到解药……

    沈青鲤皱着眉头有些心急,扭头想与姬玉落商量,却见她攥着鞭子,丝毫没有在意对面的审讯,搭着眼帘,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沈青鲤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只记得那天夜里他带人赶到时,萧骋父子都已经断气了,姬玉落就跪在地上,撑着霍显整个人的重量。她抱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自那以后便时时出神,就像现在一样。

    半响,姬玉落回过神,轻轻抬了下眼,缓缓起身,没什么情绪地说:“南月,他年迈体弱,你注意力道。”

    她边说边靠近赵庸,用短鞭抬起赵庸的头,说:“你看,都快没气了。”

    赵庸同样看着姬玉落,他平静地笑了一下,说:“是我小看了姬崇望,满口虚伪仁义的家伙,竟能养出你这样非同一般的女儿。”

    姬玉落却是不急不慢地说:“姬崇望就是一条狗,养我,他也配?”

    似是没有想到姬玉落会这样说,赵庸略有些意外地抬了下眼,可惜他如今落到这个境地,纵然心有惊诧,却也很难生出更多新奇。

    他亦是冷笑一声闭上眼,一副诸事不理,油盐不进的模样。

    徐陶缩在角落,又怂又好奇地往这里看,见姬玉落手上把玩着短鞭,以为她要狠狠往他身上抽去,谁料她只是侧过身子,露出背后的那颗瘆人的头颅。

    语调又轻又慢,“对付这样的硬骨头,怎么能用蛮力呢,何况是我们有求于人,自当以礼相待。南月,把萧大人的两只眼睛挖下来——”

    她停了停,温和地说:“给督公煲汤喝。”

    南月顿了一下,立刻就掏出匕首将那眼睛挖了出来。

    血肉横飞,角落传来徐陶的呕吐声。

    赵庸的眼皮跳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

    四目相对,姬玉落的唇角微微弯起。

    她真真是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不说话时纯净得犹如天山上的雪莲,至少赵庸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这张脸骗了,以为她就如外头传言的那般胆小可怜,是和霍显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