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猎物太脆弱, 不堪一击, 他怕失去狩猎的兴味。视线再向下, 那颗隐在襟口的小痣映入眼帘。
齿痕划过那里时,能明显感受到猎物绷紧了身子,呈现出全面的警惕。
他抬眸,看向她愈发苍白的脸,可怜兮兮的,偏又绝艳无双。
殊丽很美,打从第一次见到,他就领略到了一笑倾人城的盛景,可那时他只当她是个漂亮的陌生人,没有盛入过欲酿。
而今,理智开始叫嚣,为她的秾艳、甜美,她轻轻一触的颤栗。可随之而来的,是紊乱的心律,一层层冲击心口。
上方的人压了下来,殊丽慌张地抬手去挡,却触到了炙烫的肌肤。
“陛下,你发热了......”
她竭力装傻,想要将莫名升起的狎昵糊弄过去,可脸上的伪装渐渐瓦解,露出了缕缕不安。
陈述白忽然衔住她的右耳耳垂,在她欲逃时,沉了呼吸。
“不许躲。”
开口时,喷薄的气息灼烫,熨烫女子的耳廓,带着难耐和命令。
殊丽彻底慌了,再傻都明白他的暗示,是男子对女子的俗欲啊。
她不再动了,也不想做无畏的挣扎,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一个道理,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要全身而退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憧憬。
她依附天子以避开各路虎豹豺狼,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否则,就会如同昨夜那般,处于被动和彷徨。
可在棋盘上做那些,总有种亵渎棋艺的荒谬感,她想要恳求他去床上,可那是龙床,她哪里配得起。
羞耻感蔓延而来,她揽住男人肩膀,试着主动配合,既然逃不过,就在出宫前拿到最大的圣宠,然后将那些曾经欺压过她的人一概踩在脚下。
可悲吗?是的。
她眼眶发酸,却流不出一滴泪。
感受到她的配合,陈述白心中微动,侧头含舐她的左耳,直到耳垂边缘泛了红。
似乎她连耳血都是甜的。
无处安防的双手锢住襦裙下的腰肢,强有力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超乎寻常,逐渐不适,陈述白皱起剑眉,难以维持淡定。
怎会如此......她明明是他的良药,能解他的心悸,为何又让他心跳如鼓,宛若捶鼓鸣金,又似千军万马从心口踏过,踏碎他的胸膛肋骨。
凝着仰躺在棋盘上的女子,他扣紧双拳,闭眼调息,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诡异的心跳,烦躁忽起,他侧开一步,宽袖扫过棋笥,打落了上百颗棋子。
心口开始剧烈跳动,他单手撑在椅背上,眸光越发矜冷。
殊丽慌忙坐起身,凌乱的模样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出去。”